自己能赢。 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鲜血、尸骨堆出来的社稷,甚至他的亲生父亲……故而,他不会允许自己任性妄为,学那些昏君,不出几年,就把北勐搞得国之不国。 “大汗说得是。”森敦道:“臣本不懂那些朝堂之事,只一颗心忠于大汗。但凡对大汗不利的,都是森敦的敌人,森敦都将诛之而后快。” 森敦脸上好看了一些。 在他的身边,需要留的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字:忠。 他宽慰地点点头,神色肃冷地拿起书,翻看了两页,又叹气放下,双手放在太阳穴上,皱起了眉头。 “我今日神思颇乱……” 森敦微微欠着身子,目光扫过他微微下陷的双目,青黑的颜色,显得他高挺的鼻梁如同鹰钩,阴佞之气,似乎更重了几分。 心里一凛,他道:“那大汗早些歇了吧?” “歇不了啊。” 蒙合无奈地叹着气。 望着帐顶片刻,又转眸过来。 “去!把我的欢喜散拿来。” 森敦盯他一眼,低头道一声“是”,快步走到行李柜中,举出一个熏香炉似的精致小物什和一个小瓷瓶。 放好香炉,他将瓶中粉末倒入一些。 他的动作,很熟悉,就像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好一会,熏香炉中,袅袅飘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味儿,怡人心扉,似能牵引人的灵魂,登入极乐的天堂,把人的郁气都带走,神魂俱悦…… 蒙合换到了榻上,懒洋洋地斜椅着,微微眯眼,深深地吸了一口,似陶醉其中,并不讲话。 森敦垂手立于一旁伺候,也不吭声。 时间过得很慢,汗帐里寂静一片。 偶尔可听见巡逻士兵的脚步,从帐外经过。 蒙合靠在软榻上,似乎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欢喜散的轻烟快要飘散完了,森敦才小意的上前,低低问了一句。 “大汗,可要召姬妾侍寝?” “不必了。”蒙合显然没有睡着。 “此次来围猎的,有两个品相不错……” 蒙合抬了抬眼皮,双唇阴阴的紧抿着,似乎对此事不太有兴趣,可心底又有一种古怪的念想,甚至情不自禁就想到了那个……墨九。 软缎似的身子。 白瓷似的肌肤。 乌亮若点漆的双眼…… 腹下突地涌上一股燥热。 他问:“墨家人都安顿好了?” 森敦一怔。 他似乎没有想到蒙合会冷不丁把这个话题拐了这么远。但他成日跟在蒙合身边,又都是男人,怎会不知他心底那一点淫心? “回大汗,都安顿好了。” 看蒙合深思着不吭声,他眉眼微抬,又小心翼翼地问:“要不然,臣差人去唤了那墨家钜子过来……” “不要。”蒙合猛地睁眼剜来,就像责怪他多事似的,目光里略有不悦,声音沉沉,“她不是那种轻贱妇人,不要唐突了她。” 蒙合的话中,对墨九推崇极高。 森敦瞄着他的脸色,迟疑道:“可臣听说,这位墨家钜子的风评素来不好。对于男女之事,作风豪迈。再说,她连苏赫那般的容色……都看得上,睡得了。以大汗英姿,邀她前来,怕是心喜若狂了,又怎会唐突了她?” 蒙合低笑一声。 懒洋洋地换了一个躺姿,他低头嗅了嗅熏香炉中的残香,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的小胡子,一双阴沉的眸子,如同鹰隼捕猎前的幽冷。 “这你就不懂了……” “臣愚钝,还望大汗明示。” 森敦明显在讨他喜欢。 这样的马屁,拍得又精又准,还无痕无迹。 高!特别高! 果然,蒙合吸了一些欢喜散,精神头儿本就兴奋了许多,这时又不想找妇人发泄,也就随口和森敦“纯粹”地交谈起来。 “森敦有过多少妇人?可懂得妇人?” 森敦嘿嘿一笑,“臣下是粗莽之人,至今尚未有妻,常时若是急得很了,便随便找妇人泄泄丨火,也不挑,对妇人没什么讲究,在臣下看来,每个女人都有一只碗,能盛饭就成,管他金碗银碗。” 这比喻,逗乐了蒙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