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她再看佟皇贵妃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四阿哥离开后,头几天还没什么,渐渐的言晏晏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提在外面时他们日日朝夕相对,就是回来以后,哪怕四阿哥再忙也会时不时来西华宫。 这日上午,言晏晏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前,雪团则立在石桌上,任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身上的羽毛。 “仙子,有您的书信。”夏竹从门口进来,扬着手里的信。 言晏晏看过去的同时,桌上的海东青瞬间飞过去,叼走她手中的信再飞回来。 相处久了,知道海东青不会随便伤人的夏竹倒是没被它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只愈发觉得它通人性。 “乖。”言晏晏摸摸它的脑袋后,从它嘴里拿下那封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唇角不自觉扬起。 等拆开信看完,发现他连一张纸都没写满就算了,前面还全都是询问自己最近的各方面情况,只有最后才提了两句自己,言晏晏摇了摇头,拿出笔墨准备回信。 “小心好好一身白毛染黑了。”她正磨着墨,看到雪团往自己手边凑了凑,伸手将它推到桌子的边缘。 雪团干脆跳到她身旁的石椅上,偏头认真的望着她写信。 写完信后,余光注意到它这幅姿态,言晏晏弯起唇,想着它速度快,决定干脆让它去送信。 雪团也算是送信的熟鸟了,言晏晏给它指明方向后,也不用再多交代。 四阿哥此次被康熙派出去是为了巡视两淮盐政,收到她的回信时,还在半路上。 离京以后,他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此时听到海东青的叫声,掀开车帘果然看到天上的身影,由它联想起远在京城的人,才勉强有了笑模样。 在它不黏着言晏晏的时候,四阿哥还是很喜爱它的,伸手让它落在自己手臂上,抚摸了几下它后背的羽毛,才将信拿下来。 知道她在宫里一切都好,四阿哥就放心了,见她嫌自己回信内容太少,轻抿了下唇,决定回信时多写一些。 等终于到达两淮以后,四阿哥拒绝当地官员的宴请,直接带着随行人员去查账。 水至清则无鱼,盐运这块肥肉,摸一下手里就能留下油,天长日久,相关的官员有几个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本来他们都打点好负责两淮的巡盐御史,哪知道皇上竟然会突发奇想派个阿哥过来。 请不到他赴宴后,当地的官员干脆直接派人去送礼,而且是双管齐下,将罕见的古董字画与绝色的美人一同送过去。 四阿哥看到带着几个大箱子过来的官员,语气淡淡的道:“这是何意?” 从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的那位官员笑着奉承道:“四爷一路过来辛苦,此乃下官们的小小心意。” 说完,他转头一个示意,抬箱子进来的人立刻将箱子全部打开。 那装着古董字画的箱子也就算了,中间的箱子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名绝色女子,只见她缓缓抬头,半张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用轻纱遮挡,身姿妖娆的从箱子里走出来。 “奴家雪娇,给四爷请安。” 女子的声音清甜软糯,与她的身姿对比形成矛盾,却听得人心里发痒。 “你可知按大清律例,行贿是什么罪?”四阿哥正眼都没给那女子,看着前方的官员问。 送了这么多年礼,甭管对方收是不收,也没有直接挑明此乃“贿赂”的人,官员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才干笑着道:“您真会开玩笑,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字画和一个伺候您的人,哪里算得上是贿赂。”说完,隐晦的看向那名女子。 雪娇抬手解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娇媚的脸来,随即上前两步,眉眼如波的望着他:“奴家倾慕四爷已久,求您怜惜。” 见惯了言晏晏秀丽绝伦的容貌,如她这般靠涂脂抹粉才添几分颜色的人哪里入得四阿哥的眼。 “带着东西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