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躲长辈的殷勤,她也只能说,去找一下文煜。 从病房里出来,在过道里没看见蒋文煜,许是送霍启扬下楼去了。 折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没成想,在楼梯过道里,看到了蒋文煜的声影。 他叼着根烟,透过门上一片玻璃,错错身,言晏看到,对面而立的霍先生,手上亦夹一根烟。 二人就这么静默地,面对面,拿烟吐忧愁。 一根烟还没燃到底,霍启扬就先丢了手,弃在地上碾了又碾,再又捡起那熄灭的烟头,就这么干巴巴地捏在指头间。 另一只手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很自然地,放进蒋文煜白衣衬衫的左心房处的小袋里。 说了些什么,隔一道门,含含糊糊,言晏没有听清楚。 倒是,霍启扬闪身出来的时候,言晏难以一副窥探的姿态。 实在唐突极了。 她第一次与这位霍启扬面朝面,近距离。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真不赖,言晏一门心思只在于,他们和好了? 霍启扬不知道清不清楚言晏的身份,连听她自我介绍的功夫都懒得给,错开她的身子,孤傲冷漠地离开了。 蒋文煜也神情复杂地盯望着言晏。 “我没听你们说什么,只是看他出现,难免有点好奇。” “回去吧。”蒋文煜淡漠声音。 言晏还看得见他衣襟前的那张卡,她终究还是不如恋人间的体贴,连嘘寒问暖都落后了一步,“你如果钱方面不方便,我这里也有,我妈那家花店……” “不要。” “你放心,那本来就是我妈给我支配的钱。”言晏一心只想帮他。 “嗯,用不着你的,我只是想,这次我爸住院,我也工作了,应该拿一点钱出来。”蒋文煜挫败地搓搓脸,苦笑得很,“可是你知道我的,有多少花多少,什么都没个计算。” 彼此都是入社会才一年光景,言晏怎么会不懂他的困境。 “我懂啊,所以,我说我有钱也不是我自己的,可是我有支配的权利,况且,我妈知道我拿给你,也不会说什么的。”言晏怕他男人自尊心作祟,在极力地宽慰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实在没必要有什么开不了口。 “你和他复合了?” 蒋文煜摇摇头。 “那你还要他的钱?” 言晏这话似乎戳到了蒋文煜的痛处,乃至荣辱心。 “言言,你很瞧不起我,是不是?”蒋文煜这几天,熬红了一双眼。 言晏微微咋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劝告你,如果你打算和他断了,就不要有金钱上的来往;如果你跟他复合,……,哎,随你吧,总之,你没理由要他的钱却不能拿我的钱。” 言晏觉得这个时候,还和他争个一二三出来,很没必要。 “先回病房吧。”言晏要他回去。 “言晏,我原以为我可以开口跟你借钱,可是,我开不了口。”这些年,他们的相处都是纯粹的,不夹杂任何交易,互相往来,也从不在利上模棱的。 “行了,我明白。你不用开口,我拿给你。”言晏无间地拍拍他肩膀。 “你不明白。”蒋文煜纠正言晏的话。 可是话却只说了一半。 言晏眼见着他素日里眼里的那些顽劣悄然暗了下去,原先,言晏以为他们都算是真正长大了,脱离了父母的庇佑了。可是,一经事,才发现各自肩膀还是太羸弱了。 蒋文煜从前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眼下,几遭烦心事乱在心头,也没了章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