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沈聪抬手挡住了她水光潋滟的眼,沙哑道,“闭着眼,若还是疼的话……” 邱艳不信他的话,上回,她疼得死去活来,他都不肯松开她,寡妇说的话有句不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谁知,沈聪接下来又吐出两个字,“忍着。” 邱艳来气,在他手臂上胡乱的抓了把,以为他会善解人意,哪怕是假意安慰她两句,不想,却是让她忍着痛,抿着唇,感觉他身子一沉,她低低喊了声,“疼。” 沈聪皱眉,双手撑在她两侧,盯着她面上情绪,看清她嫣红的小脸尽是身为妇人的妩媚,顿时明白过来,嘴角一勾,坏笑道,“成啊,都会说谎骗人了,正好,这会儿,我也控制不住了。” 话完,再次沉身,呼吸交融,是两人的轻叹声,随后,慢慢转为女子的求饶声,声音低而细碎,如泣如诉,羞得月亮也躲回了云丛…… 暖香在怀,一室旖旎,至天边依稀露出薄光,屋内的声音才消弭下去。 寒冷的早晨,屋内,暖烘烘的,床榻前,男子翻身而起,一宿没睡,他不觉得萎靡,反而神采奕奕,望着污秽不堪的衣衫,他皱着眉头,收起来,放在旁边的木盆里,替床上的人儿掖了掖被角,感觉她脑袋往他身侧拱了两下,又沉沉睡去,他才端着木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从水缸里舀水,简单将裤子洗了,随后,去灶房生火做饭。 邱艳一觉睡到晌午,睁开眼,外边的天阴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昨晚,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不知,的确,不如第一回疼了,隐隐有其他感觉升上来,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总之,不讨厌就是了。 “嫂子,醒了吗?哥哥出门了,我去弄午饭,合在一起吃如何?” “好。”邱艳答了句,即使清楚沈芸诺不懂,仍红了脸,腿软腰酸的走出门,先去院子里收了衣衫,问沈芸诺沈聪何时离开的。 灶房传来沈芸诺清脆的应答声,“吃过早饭离开的,晚上怕也不回来了,待会我们去山里找找野菜,瞧着天色,要下雨了。”早饭剩下得多,沈芸诺热热,中午和邱艳将就着吃,晚上再重新煮。 不一会儿,察觉邱艳进了屋,沈芸诺道,“这次雨后,天儿就开始转凉了,我们多去山里挖些野菜回来囤着,入冬时候吃。” 邱艳点了点头,帮着拿碗筷,入冬后,家家户户菜地里的菜所剩无几,有时,运气好,入冬后能在山里寻着一小株一小株野菜,邱艳和莲花忍着冷去山里,真找着野菜,能高兴上一整日,雪后,得拿树枝将雪刨开,又或者,山里淌着泉水的周围,不过,那地在深山里了,也只是听村里人说过,听说,那儿的泉水是暖和的,周围长满了青翠植物,一年四季都不会落叶。 谁知,不等两人出门,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风吹来,冷得邱艳身子哆嗦了下,回屋添了件衣衫出来,屋后,传来妇人的破骂,这个声音,她听过,嫁进沈家第一天。 不见沈芸诺人影,邱艳心底害怕,四下一找,她害怕起来,院子里的门从里边落了门闩,沈芸诺绝不可能出门了,踟蹰的走向沈芸诺屋子,见床底,露出只鞋子,她蹙了蹙眉,放柔声音道,“阿诺,你先出来,没事儿。” 走近了,邱艳蹲下身,见她缩在嘴里侧,双手捂着头,露出双充满恐惧的眼神,邱艳知晓,是罗氏的声音勾 起她不好的回忆,吓着她了,邱艳心揪的疼,愈发柔着嗓音道,“阿诺,别怕,嫂子在呢,你好好看看,是嫂子。” 约莫是她的声音起了作用,沈芸诺眼底渐渐恢复了清明,睁着双水光闪闪的眼,疑惑道,“嫂子?” “对,是嫂子,阿诺别怕,出来,嫂子陪着你。”手渐渐伸向里边,感觉她双手颤抖得厉害,邱艳想,小时候,沈芸诺到底经历多多少惨绝人寰的事儿才会风声鹤唳。 “嫂子,我……”沈芸诺张着嘴,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邱艳替她整理衣衫,缓缓道,“别着急,慢慢说,嫂子在呢。”她突然想起那日,沈芸诺听着罗氏的声音双手不自主的颤抖,然而,并没有躲回床底下,甚至,还和她一块出了门,是不是,她身边如果有人陪着,心里的恐惧就会没了? 邱艳没理会罗氏的声音,下着雨,她们没法出门,邱艳找出邱老爹买的布匹,准备给沈聪做双鞋子,他常在外边走,费鞋子,加之,天色见冷,早前的鞋子不能御寒。 她们不理会罗氏,罗氏得寸进尺,声音从屋后转过院外,骂声也愈发清晰,邱艳留意着沈芸诺面上神色,发现她牵强的扯着嘴角笑了笑,邱艳心下不解,回以一个笑。 骂了一下午,罗氏才回了,晚上,邱艳担心沈芸诺害怕,去她屋里挨着她睡,半夜,院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沈芸诺身子弯成一团,不停颤抖着,邱艳抱着她,大声朝屋外喊了声,谁知,外边动静愈发大了,隐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