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不到一个月,即使怀孕哪有那么快,邱艳摇摇头,邱月面上有所缓和,邱家女儿中,就她和邱艳说亲了,外人喜欢拿她们比较,沈聪名声不好,可农忙那几天帮邱老爹忙前忙后,村里人少不得说王田当女婿比不上沈聪,比较的次数多了,话不知怎么传到王田娘耳朵里,怂恿王田和她吵,若邱艳生孩子在她前边,王田娘估计闹得更厉害,得知邱艳肚子没动静,邱月微微松了口气,装作大度,小声道,“四婶走得早,许多事儿你没经验,不懂,我起初也不明白,是我娘说起才恍然大悟的。” 说到这,邱艳转头瞥了眼,不见有人进灶房,她才继续道,“完事的时候,你拿枕头垫在身下,接受得多了,几率大些。”邱月不愿意和邱艳说这些,她毕竟年纪不大,说完已是面色通红,看邱艳不解,她叹了口气,邱艳娘死了,有的事儿果真没人和她说,她耐着性子,认真解释了遍,却也看邱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脸上尽是迷茫,邱月疑惑,“怎么了?” 邱艳抿了抿唇,蹙着眉头,想问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邱月说完事后拿枕头垫在身下,她记得清楚,她和沈聪,到了后边,沈聪并未留在她身体了,有时忍不住弄得她肚子上到处都是,她对男女之事知道的仅在两人缠绵的动作上,至于其他,她了解得不多,以为洞房就会有孩子,原来,是她想错了。 邱月见她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吓得不轻,上前拉起她,轻声问道,“艳儿,你怎么了?” 邱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有的事迷迷蒙蒙,她突然就想通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那般反感,却不和她说实话。 “艳儿,你别吓我。”邱月一脸着急,实在被邱艳苍白的脸色吓着了。 邱艳神色怔怔,摇头道,“堂姐,我没事儿,我要干什么来着?”她手里还握着柴,掏出火折子,却怎么划不燃,邱月在边上看得心惊,邱艳双手颤抖,表情木讷,分明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柴好不容易燃了,她却握着柴不松手,邱月快速夺了她手里的柴火放进灶眼,担忧的望着邱艳,“艳儿你……”话没说完,只见豆大的眼珠从邱艳眼角滑落,邱月感觉事情闹大了,前后一回想也不知问题出在哪儿,只得先安慰邱艳。 “怎么了?” 邱艳摇头,弯腰趴在腿上,啜泣出声,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邱月云里雾里,手轻轻搭在她肩头,“什么事儿,和堂姐说说,堂姐替你想想法子?” 邱艳不懂,她那么期待要一个孩子,甚至大着胆子去看大夫,为什么,沈聪瞒着她,难怪,提起孩子时,他浑身别扭,不是他有其他事儿,而是他压根就不想要孩子。 “嫂子,怎么了?” 沈芸诺站在门口,眼带询问。 邱月摆手不知,邱艳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事儿,烟呛着了,阿诺进屋吧。”他对阿诺那般好,把阿诺当做自己的女儿般养着,为什么,不肯和她要个孩子。 沈芸诺眉峰微蹙,盯着邱艳片刻,默默的转身离开,邱月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忍着情绪,拽着衣角的手泛白,嘴唇乌青,邱月这会儿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堂姐回屋坐着吧,我塞几根木头,随后就来。”邱艳说的时候,双唇忍不住颤抖着,邱月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她清楚,邱艳不会和她说实话,问了也是白问。 灶房里,只剩下邱艳一人,她心里难受,像被人拿冰锥刺入胸口,呼吸不畅,浑身上下都疼,恨不得死了才好,手滑至脸上,她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她以为,沈聪是喜欢她的,邱老爹也说沈聪待她千般万般好,让她凡事和沈聪商量,沈聪不喜欢的事儿她不做,他讨厌什么她跟着厌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有的她都认了。 然而,此时,她才明白,一个连孩子都不肯要的人,心里怎么会有爱呢,那些表面的敷衍,不过是他的补偿罢了,补偿他不会喜欢她,给不了她孩子。 是她看不透,被他的好迷住了心。 这一刻,她心里恨极了,恨他不和她说实话。 灶眼里的柴燃尽,又黑了下来,邱艳坐在凳子上,脑子一片馄饨,她想起了那时候,沈聪叫她滚,说这话的时候,他面色铁青,目光坚定,她自己做错了事儿,小心翼翼道歉,赔着笑,从未多想,时至今日才明白,沈聪娶她,无非是为了阿诺,她待阿诺好,他孝顺邱老爹,两人互不相欠…… 是啊,互不相欠,沈聪恩怨分明,这笔账,他算得最清楚不过,所以,她稍微她对阿诺不好,他便会让自己滚。 女人,容易被镜花水月蒙了眼,一旦清醒,比谁都看得明白。 邱艳宁肯什么都不懂,那样,她便不会心痛得连呼吸都疼,她不懂,为什么,沈聪要那般待她,趴在腿上,失声痛哭。 屋里,沈芸诺满脸戒备的看着邱月,质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