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儒如同看出林佳佳想法一般,透着威严的脸上居然布上了不少伤感与自嘲,“佳佳,你们没错,错的是我,是我种下的因造成你们的果。” 说到这儿,贺长儒又轻声叹息,“我活到这把年纪,此前从来不信命,只信自己;可眼下,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让我不得不信,善恶终是有报。老天让我遭到了报应。夺走了儿子孙子,女儿现在病重......” 贺长儒的神色中有着真实的愧意与感伤,声音里也有着一个老人特有的沧桑与垂老。 林佳佳以前并不认识贺长儒,也从未了解过他;但她看得出,他以前必定是个一言九鼎且强势的主,现在会用这种语气神态说出这些话,想必都是肺腑之言。 “佳佳,爷爷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认回你,让你认祖归宗;也当是给我个补偿你奶奶、你父亲、还有你的机会。”贺长儒注视着林佳佳道。 爷爷、奶奶、父亲、认祖归宗这些字眼落到心间,林佳佳莫名地有了种想哭的冲动;从来亲情缺乏的她,从来活得像个孤儿一样的她,居然还能真实地接触到这些字眼,还能有与自己血缘相连的亲人。 “佳佳,介时我会开个大型的媒体见面会,公布你的身份,你忙完手头的工作,往后就住去港城,进贺氏;爷爷老了,以后生意上的事都只能交由你。” “......”这一件接一件的,件件令她懵圈。 林佳佳咬了下唇,平静说道:“贺......爷爷,你突然跟我说这些,给我看这些,我太意外,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我知道依您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冒认我为您的孙女,可即使你是我爷爷,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安排;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想被随意打破。” 贺长儒没有相逼,而是将刚那份鉴定报告连同一块玉坠递来了林佳佳眼前,“这些你留着,如果需要,你可再验一次,不止我,还有妍君,淼淼,可一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贺长儒身上的威严气势还真不是盖的,林佳佳暗吸口气,“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是我爷爷,但媒体公开会这些,还有往去港城进贺氏这些,我不需要;我的生活不会因为我和你的祖孙关系有所改变。” 林佳佳说的是心里话,多个爷爷,多些亲人,她尚可接受,可她不想被大肆曝光,不想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更不想生活因此倍受影响。 见状,贺长儒深沉的眸中有了点失落,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帐然,“佳佳,爷爷知道你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爷爷会给你时间考虑;只是你身上流的始终是贺家的血,接手贺家的一切是迟早的事情。” 这会恰好林佳佳电话响起,她便就此起了身,礼貌道:“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下午工地还有事忙。” 贺长儒也没阻止,“佳佳,带上这个;过几天我再找你。” 走出餐厅,外面太阳照来,照得林佳佳有点懵,当然,可能令她懵的是手中的报告与玉坠。 回到办公室,林佳佳拿出那枚玉坠捏在了手中,与林双喜留给她的那枚一样,质地十分通透,拿在手中有种沁凉的触感;形状与她那枚稍有不同,用手摸边角处,似是同样刻有什么。 林佳佳又拿出那份鉴定报告,如果贺长儒是爷爷,那贺姨便是姑姑,还有淼淼,岂不是是自己表妹? 只以为是孤儿的自己,现在拥有这么多亲戚了? 忽地,林佳佳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贺姨时,心中起的那份莫名的关心;还有贺淼,她也一直真心拿她当妹妹;她此前只以为是跟她们投缘,原来她们原本就是亲人;所以,以前所有的莫名亲近亲切的感觉都来源于她们的血缘关系? 林佳佳刚面对贺子儒虽未表现出太多情绪,可这会心间却是波澜不止,她拿起手机拨给了傅世瑾,她想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拨通,响了几声,傅世瑾方才接起,“林佳佳,怎么了。” 听着他清冽磁性的声音,林佳佳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直接说,我是贺长儒的孙女,是淼淼的表姐,跟你也算得上是亲戚? “林佳佳,怎么了?”傅世瑾复问,话里明显多了毫不掩饰的关切。 林佳佳摇头,“没事,只是想你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c城。” 傅世瑾低压笑了一声,应是走到了个偏静处,低冽道:“刚刚在开会。宝贝,我也想你了。再忍两天,我预计后天去c城,陪着傅氏几位股东董事一起去工地视察。” 提到视察一事,林佳佳才想起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差点就把工作给忘了。 林佳佳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