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然不敢说她与烟桃一起合伙算计烟楣的事儿?,只含糊道:“是在宴会上,长乐郡主撞破了西江候世子与烟家大?姑娘烟桃睡在一起的事,太子进?去瞧了一眼,说他们二人被人下了药,便将我们留下排查,挨个儿?排查过后,才放我们走。” 奶嬷嬷皱着眉听着,小声嘟囔道:“这等腌臜事,怎么能闹得这么大?呢?” 周二姑娘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肝儿?突然颤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太子这是在做什么了。 若是太子真的想为西江候世子和烟桃好,就不该把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应该第一时间压下来?,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太子不是,太子不仅将各家的人都叫来?,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开了一场审讯,今夜之后,京城权贵圈里都会知道这件事。 太子看起来?是在给西江候世子和烟桃出气,但实际上,是把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挑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他们的丑态。 不管烟桃与西江候世子是不是被人陷害的,烟桃都完了。 西江候世子一个男子,过个几年尚可将此事淡忘,但烟桃这一生都被毁了。 周二姑娘只觉得冷汗瞬间遍布全身?。 今晚掺和这件事的一共三个人,一个刘四姑娘,直接被抽了五十耳光,现在还被长乐郡主扣押着,等着判决,一个烟桃,已经离死?不远了,只有一个她,侥幸逃出来?。 她逃出来?,也?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因为她害的烟楣没出事,所以?暂时这笔账就没来?得及算到她头上来?,但按太子殿下的性子—— 她若知道此事跟太子殿下有关,烟桃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泼烟楣的裙子! 周二姑娘忍不住撩开帘子,往马车外?面探出去看。 马车正在从港口驶离,月光皎洁,湖水上泛着粼粼水光,一辆辆马车快速赶来?,又快速离开,生怕走得慢了,就沾上船上的脏事。 恰好远处一辆马车急急赶来?,周二定睛一看,是烟家的家徽。 是烟家人来?了。 旁的人到了岸边港口,都是在港口等自家儿?女,但烟家人,却是一路登船而上。 周二姑娘远远望着烟家人上了船后,心事重?重?的拉上了马车车窗。 —— 夜色寂静,烟父与烟家大?兄烟峰登上了西江候府的船。 一进?了一楼船舱,烟父与烟峰便瞧见太子立于船舱中,见了烟父,太子向他微微颌首,道:“烟大?人,事出从急,深夜请您来?此,还请见谅。” 烟父心中隐隐有些焦躁,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低头拱手,道:“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臣的女儿?到底生了何事?” 季妄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忍,他摇了摇头,道:“人就在二楼,烟大?人且自己?去瞧吧。” 烟父和烟峰转而向二楼走去。 二楼客房已经都清出来?了,西江候世子还没醒,长乐郡主陪着他。 因着一会儿?烟父要来?,叫烟父瞧见烟桃与西江候世子睡在一起太过难堪,左右两人都晕了,也?不需要再解毒了,所以?烟楣请求侍女将烟桃带到了另一个房屋中,烟楣陪着烟桃。 烟桃的身?体还是麻木的,动?弹不得,只能费力的动?一动?手臂,大?夫说这是“血液长时间不流通”,且等半个时辰左右便会好,大?夫给烟桃施针以?后,烟桃也?昏睡了过去,大?夫说:“这位姑娘是力竭而晕,不必担忧。” 烟桃躺在床上,烟楣帮她穿衣——她知道烟父马上就来?了,得把烟桃收拾好才行。 穿衣的过程中,烟楣难免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 烟桃也?是明?媚的姑娘,花骨朵一般的年岁,身?体纤细,肌肤柔软,如同一副上好的美?人画,但可惜,这美?人已经被糟蹋完了。 烟楣替她穿衣服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两次了。 差一点,这个被夺了清白?的人就是她了。 烟楣不同情她,她只是不明?白?烟桃为什么这么恨她,她们在烟府从未有过矛盾,烟楣庶女之身?,自然一直敬让避退烟桃,可烟桃却在短短时日间三番两次下手害她。 她一直没能找到反击的法子,便暗暗压下,谁能想到压到今日,烟桃撞到了太子的手里。 烟楣思索至此,低低的叹了口气。 烟桃醒来?后,怕是又是一场喧闹。 烟父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瞧见了这么一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