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光。 “但,用这样的手段,是不能带走我崇阳观的弟子的!”崇阳道长手中的那把,一直没有出鞘过的长剑,被他一点点,拔了出来! 那是一柄如玉一般皎白的剑,剑身温润,就如他人一般。 汤威道:“好,我看你是想要同我们作对到底了!” 墨突带来的人绝对不少,除了几个使臣,还有很多兵士侍卫。汤威作为宗室,还是一个被默许搞事的宗室,自然要多带几个鹰犬走狗。 灵泉终于知道,为什么崇阳的听雪剑从不出鞘。 听雪剑听血,出鞘必见血而收,崇阳道长果然会极厉害的剑法,封喉夺慑,震动人心。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当一切结束之后,汤威等人都已经被打晕过去,而满场尽是墨突侍卫的鲜血残尸…… 崇阳道长割断灵泉的绳子,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师父……”灵泉一把抱住崇阳的腰,哭成了个泪人儿。 手中温热粘稠的触感传来,他耸然一惊,抬起头望向崇阳的脸:“师父,你怎么……” “无事。” 崇阳道长依旧笑容温柔,摸了摸自家徒弟的头顶。 “灵泉,不当王爷,也没事的。” “灵泉,不守天命,也没事的。” “你总有自己的主意,坚持下去,也没事的。” 灵泉越来越慌张,越来越恐惧,他不知道这种恐惧源于何处,但他隐隐预感到,师父先前说过他的“天命”,完全不是在骗他,而是当真越过他的皮囊,骨血,看到了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道”。 崇阳观的大门上,悬挂上了白幡。 “道家往生不是去往阴司,而是去成仙了。”灵鹤说:“你也不用这般……自责。师父从没有怪过你,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是我自己,我自己没办法不怪我自己。” 崇阳死了。 他那晚受了太多的伤,虽然他看上去也就而立之年,但事实上,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好人,确确实实已经快要五十岁了。没过几天,他便去了。 灵泉望着师尊的牌位道:“是我害死了他,他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我的命是回到墨突去。我不愿意回去,任性妄为,所以才让他死了......” “这如何能怪你......” “不,就是怪我。” 灵泉道:“我一直都明白的,师父他看上去什么也不懂,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聪明,都透彻。他当初明明已经看出来了我的未来,却不愿违背我的本意,若是人的心同天命相悖,会发生什么呢?恐怕就是如现在这般,我执意与天相抗,终究让老天,把他夺走了。” “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违抗天命,若是这样能够保住他,我宁愿一切毁灭重来。” 灵泉说完,便推开门,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打那之后,两个师兄弟,便再也没有相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