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挚和“他”并不一样。 这真的是个糟糕透了的认知。 吻不断深入,两人鼻息交融,脸颊一片滚灼炽热,可麦穗儿脚底却忽的浸上一片寒意,她攀附在他胸前衣领上的手无力松开,没法再主动下去。 失神的背靠在坚硬的门侧,麦穗儿低垂双眼,任凭顾长挚的吻落在她唇瓣。 他吻得认真。 动作越发娴熟,呼吸低沉,比方才侵入的力度猛了些,仿佛是个初体验到个中乐趣的稚童,虔诚新奇,沉迷而又自持。 顾长挚似乎一直是个非常克制的人,他从不克制他糟糕的脾气,也不克制他毒舌的说话方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个人情感上却非常警惕,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不会允许旁人闯入他的生活。这样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出于他对自己的把控,敏感谨慎,对未知的事物存有排斥。 如果要追溯原因,这些性格上的特征一定是从他病情延伸而来的附属品。 只是,陡然的真相让人—— 麦穗儿脑子里混乱不堪,前段时日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她现在好像已经穿过迷雾找到了真正的线索。 然而,事情又更复杂起来,令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 仿佛先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要重新开始了!而这个重新开始太需要勇气,那个“他”又算怎么回事? 眼神空洞的不知望着何处,麦穗儿心中空落落的。 蓦地,唇与唇摩挲的动作缓慢下来。 顾长挚稳了稳灼重的呼吸,他微微偏头,两人大约两三厘米之距。 他眼中沉淀着迷离和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欲望,然后又融进了几丝恼怒,接吻是两个人的事,她的不专心让他觉得暴躁。 是谁扑上来的?是谁上赶着吻他的?可现在呢? 不悦的蹙眉,顾长挚用力攥住她腰,刻意让她疼得嘤咛出声,然后继续俯首吻她愈加红肿莹润起来的唇。 可麦穗儿真配合不下去。 她这会儿很不好,她有点惧怕那个“他”。 和白日夜晚里的顾长挚都不一样,用另外种说法,她甚至觉得“他”更像主控人格,很理智清醒,或许出于什么缘由让他一直没有释放的机会,可如今呢? “顾长挚……”别头,麦穗儿避开他的亲吻,细碎的话音出口,不自觉的带点绵软和轻喘。 连忙抿唇不再言语,她低眉望着脚下干净的地板,缓慢的觉得羞耻起来,不过,只有一点点。 “嗯?”语气暗藏着一丝沉闷,顾长挚更加不悦。 因为这个吻,两人声线都发生了变化,他的鼻音多了几丝黯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