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紧贴的手掌,这又让他觉得羞耻。 得胜之感和被掌控的酸软两相冲击,那种真真切切互相占有的强烈感观,像闪电劈中天灵盖,他战栗地叫出杭澈的字——“遥弦。” 顿时腰上的手劲一重,一阵天悬地转。 在身体感受上他从不为难自己,他所有纵欲的本能全部放开,在被放到床上时,他无师自通地双手勾住杭澈的脖子,无尽缠绵地把人勾到床上。 这张大床,前面的二十几年,是杭澈一个人睡,中间贺嫣一个人孤枕了一段时日,往后的日子,便都是共枕缠绵了。 衣裳除尽时,先前在温泉里欢爱的痕迹暴露在眼底,斑斓的肌肤显示之前在温泉那次半清醒状态下是何等激烈,两人皆是一滞,抚上那些痕迹,都快要不能自已,手过处,不久前的痕上又添新痕。 烙上再多自己的印记,也无法表达对对方强烈的渴望,他们一个激烈,一个霸道,只要有一个稍稍离开些,另一个便把人勾到怀里。 根本分不开。 难耐的喘息间,时不时有两声“嫣儿”。 贺嫣在一迭声的“嫣儿”里,精神上率先越过某个临界点,脑海里一片灿烂的天光,紧接着把自己的子子孙孙全交代给了那位——熟读藏书院第一排第四栏某方面书籍的——夫君干净的唇齿间。 贺嫣睡过去前想:“只等着洞房了。” 贺嫣在温泉阁里进入娄朗记忆的时间比杭澈长,牵动的情绪和念力也多,几乎不等余蕴过去,贺嫣便沉沉地睡迷了。 杭澈起身把夫人收拾干净,躺下睁眼陪贺嫣躺到杭家晨读的钟声响起。 起身收拾妥当,在床头沉静地望着贺嫣睡颜,小心地放回贺嫣不老实挪到被外的手,耳语交代一句,去赴早课。 别苑的禁制,以及那些执着不散的记忆和情绪,都古怪得让杭澈隐隐不安,饶是如此,他仍是平静地忍过了早课,转到春信君处。 杭澈向他的曾叔祖父问了几个问题。 “曾叔祖父,娄朗是个怎样的人?” “空山君为何最后是被娄朗强娶而走?” 春信年轻时便逍遥世外,杭家第三代的大事他知道一些,但涉及空山君私事他其实知之甚少,反而是那位娄朗,他倒比别人知道的多些。 在娄朗的时代尚未开始前,逍遥世外的春信君,偶遇过刚出山的娄朗师兄弟。 那是一处桃花四季常开的峡谷,桃花莹白可爱,世间难得一见。春信君那日正在桃树上小憩,远远听见两人过来。 “师兄,此处甚美,灵气虽然不如山中充沛,却比别处澄澈,我们何不在此处也建几间草堂?” “才出来,没走多远你就不想走了?留在此处,与留在山中有何区别?” “那待我们外头逛腻了,再来此处如何?” “我既已给自己取字为‘不归’,又怎会走回头路!小师弟,你非瞎起哄跟着我起表字,‘无晴’?我看你念旧得很,倒应该叫‘有情’才是。” “师兄,行走在外,咱换个名儿么?” “我娄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娄朗,不改。” “那为何还要起个表字?” “将来给媳妇叫着用。” 走近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往来嬉闹,一听便知师兄弟感情甚笃。 那师兄弟二人皆透着股不羁不驯的优越感,尤其做师兄的那位,分明早感知桃阵里有人,仍毫不忌惮地欢言笑语。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