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有那么一瞬,解惊雁都要以为没心没肺的严朔可能是感动了。 却又是他自作多情,沉思过后的严朔果然还是取笑他:“真是好笑,竟有人要娶我?” 解惊雁硬绑绑地道:“男子可以嫁人。” 严朔终于把目光从烛火挪开,一扬脸,顺势往后一仰,单手撑到身后,随着他这个动作,原本系得不紧的前襟倘开了一些,连里面中衣领子都分开些,虽然没有露出肌肤,但这种在床边半仰着打开身子的姿势,其中含义已经足够露骨。 严朔目光赤裸裸地飘到解惊雁眼底,用长长拖音的调子道:“我是说,我这种人,竟有人要娶我。” 解惊雁直觉严朔又在对他耍什么手段,严朔这种姿势让他有一种冲过去把人按下的冲动;又让他有一种想把人拎直了质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的不检点的莫名愤怒。他吸取了前次的经验教训,告诉自己要镇定,冷眼看着严朔。 一条腿抬上石床再缓缓曲起,弓出舒展起伏的弧度,除了撑着床的那只手,严朔空着的另一只手慢幽幽搭上曲着长腿的中间位置。剩下的那条腿还挂在床边缘,仿佛再也无力抬上石床,等待谁的力量一般。 因着这个动作,严朔原本披在前胸的长发不可避免地滑到肩后,发尖垂到床面,弯曲着辅开。 他声音里带着慵懒,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尖发颤: “你不怕娶我回去,祸害你师门?” 解惊雁原本已经扭开不看的脸猛地转正,恶狠狠地盯着严朔:“你到底想怎样?” 说到无良谷,他在严朔面前总是被搅混乱的思路,出奇的清晰,解惊雁道:“无良谷不是你祸害得了的。” 他顿了顿,再接着道,“而且,你若不肯好好过日子,我会把你锁起来。” 严朔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像呼吸不稳似的软软绵绵,笑完了他道:“你现在就已经把我锁起来了,有门口那把剑在,这个山洞的门,我是不是再也休想出去?” 解惊雁:“回无良谷之前,你不必出去了。” 严朔那笑声听起来越发软绵无力:“那你呢,你和我一起锁在这里面么?” 解惊雁:“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我原以为你食髓知味……”严朔暧昧地勾了勾唇,转而道,“竟不是那样。那便只是锁我了,你这样对我,我可不嫁你。” 解惊雁没有发觉自己语气已经稍稍放低,像是解释的口吻:“我外面还有事,处理完了便回来。” 严朔毫不介意地笑起来:“其实不管你和不和我一起锁在这里,我都不会嫁你。” 严朔这种不肯嫁的反应,解惊雁是有预判的,他早想好回答:“此事由不得你了。” “哈哈哈……”像听到什么特别令人兴奋的事,严朔笑了一阵才答道:“要把我绑回无良谷么?可我真的很坏,你若把我绑去无良谷,虽然我打不过你那厉害的同门,但我只凭这张嘴也能闹得你师门鸡犬不宁的。解弋,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另一边,贺嫣和杭澈停在秦家山门,身后站着杭家六子。 杭澈是杭家家主,一家家主来访,无论是来访一方还是迎客一方都很讲究仙仪。秦家守山门的子弟虽有些手脚慌乱,却没显出那种失踪了家主群龙无首大乱阵脚的样子。 贺嫣和杭澈心下了然,雁门尊未曾娶亲,想必是楼兰君赶回来主持乱局了。 带路的秦家子弟快步领着往山上走,才到半路,遇到急匆匆下山的一队人。 领头那位一袭重玄红纹长袍,旁边跟着发足狂奔追着的素白人影。 正是秦烽和为渡。 秦烽见到杭澈他们并不意外,他长话短说道:“离此五十里,发现了雁门尊遗落之物。” 杭澈谨慎地问:“杭某一同前往?” 秦烽向来磊落,听杭澈这一问,竟未立刻答复,似有难言之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