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王婆子起来了,见儿子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忍不住问:“你一夜没睡?” 顾山没答,只是说:“早饭好了,把芙蓉叫起来吃饭吧。” 王婆子又道:“她的烧退了吗?” 顾山说:“退了。” 王婆子松了口气,转身去叫苏婉起床。 苏婉虽然退了烧,但身体依然不舒服。感觉脑袋上顶着块大石头,压得她晕晕乎乎的。听见王婆子的叫唤,她吃力的睁开眼。 “天亮了吗?”苏婉问。 王婆子点了点头,见她脸色苍白,一副虚软无力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说:“你昨天半夜突然发高烧,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婉道:“不碍事的。”说着挣扎着起身。谁知刚一下床,脑袋便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王婆子扶了一把。 王婆子不放心的说:“你没事吧?” 苏婉摇了摇头,“没事。”说着稳了稳身形,朝着厨房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摔倒,王婆子松了口气。 可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明显胃口不好,吃了半个鸡蛋,喝了几口粥,便说吃不下了。 王婆子又是一阵担心,想了想说:“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县衙就别去了,在家等我们的消息。” 苏婉一听这话,却立刻道:“不行,我必须去。不然我不放心。” 王婆子心里一暖。暗想,这丫头还算有义气,也不枉儿子昨晚照顾她半宿了。 顾山则静静的看了苏婉一眼,眸光微热。 吃完了饭,炉子上的药也煎好了。顾山将药倒出来放凉,而后端给苏婉喝。 苏婉其实很怕吃药,可她从小惜命,知道自己体质不好,从来不在这方面娇情。当下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大口猛喝,直到一口气全部喝完。 这是她多年喝药总结下来的经验。 药必须喝的越快越好,直接咽到喉咙里,尽量避免和舌头的接触,这样才能减轻痛苦。 可再怎么减轻,药还是苦的。一碗药下肚,只觉得从舌尖到心肝肺,都是苦的。忍不住大叫:“蜜饯,蜜饯,快给我蜜饯。” 结果叫完才发现,这不是在家里。身边没有蜜饯,只有顾山在愣愣的看着她。 苏婉只好给自己倒一杯开水,喝两口去去苦。 喝完了药,时间已经不早,该去县衙了。 顾山借了个板车,将两个山匪的尸体放在上去,而后用一张草席盖上,之后推到村头和村民们汇合。 村民已经到了大半,大家又等了一会儿,瞧着都来的差不多了,这才启程。 苏婉因为没有力气走路,从一出门就被顾山背着。 装山匪的板车,责是被王婆子推出来的,后来被几个年轻汉子轮流推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引来许多人的好奇观望。这样走了两个时辰,总算到了县衙。 顾山放下苏婉,去击鼓自首。不多时,县老爷便来升堂问审。 顾山、王婆子、苏婉、以及青儿一家全都跪在大堂上。其它乡亲站在门口围观。 王婆将整件事的经过讲了一遍。县令听完,顿时惊奇,立刻派衙役查看两具尸体,发现确实是四个通缉犯中的其中两个。 这大凉山的山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凶残的狠。这小子竟然连杀两人,还毫发无损。 县令惊讶之余,忍不住细细打量起顾山来,却发现越看越眼熟。恍然道:“原来是你!三年前杀了张员外的小子。你可真是个狠人,这才出狱多久,又是两条人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