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哥哥已经不在床上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着,祁薄言眼尖地发现床边的灰色脚踏毯子上有明显的深色痕迹,连带着木地板上都滴了些许。 他可惜地啧了声,用毯子随意解决了木地板上的残余,再扔进了洗衣机里。 按下清洗后,祁薄言来到了浴室门口,门没反锁,轻轻一拧就开了。 朦胧水汽中,印入眼帘的事纪望被热水冲刷过的背脊,各处都是牙印,有出血的,有只是淤青的,到处都是征伐后的痕迹。 宽肩下是收成一把的窄腰,纪望拥有完美的体态,肌肉结实紧致,这是他现在还能够站起来的原因。 可仔细一看,纪望的大腿轻轻颤抖着,足以证明仅仅只是这样站着,对他来说也很吃力。 纪望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他没有回头看。不过他敢保证,祁薄言要是还敢上来发情,一定会被他狠狠揍上一拳。 好在祁薄言还算识相,把浴巾放下后,没做多余的事情,只对纪望说:“哥哥,需要帮忙吗?” 纪望抹去脸上的水:“需要,下次易感期自己解决,别拉上我。” 祁薄言微微笑了下,没同意,只是识相退出了浴室,乖乖地在外面收拾东西。 纪望洗完澡走出来时,发现祁薄言正在把床上那些弄脏的戏服一件件叠起来,他拧眉道:“你在做什么?” 祁薄言手里动作没停:“收拾房间。” 纪望就没见过祁薄言做过家务活,那些衣服却叠得很好,纪望走过去拿起一件,指腹还能感觉到些许湿润:“你为什么不洗就叠?” 祁薄言直直盯着纪望手里的衣服,心存侥幸地问:“能不能……” 纪望不等他说完:“不能!” 祁薄言:“可是……” 纪望:“没有可是!” 祁薄言委屈道:“易感期用伴侣的气味和衣服筑巢是本能啊,洗了就没有你的信息素了。” 纪望冷漠地抢过祁薄言手里的衣服,往洗衣房搬。 祁薄言在后面跟着:“哥哥,腰疼就不要折腾了,喝粥休息吧。” 发现洗衣机在使用时,纪望把衣服搬回浴室,扔进浴缸里,用水泡透了。 祁薄言露出了心痛的表情,还不敢拦,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纪望看着那些衣服,被祁薄言折腾了一晚上的怒气却散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就是祁薄言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来找过他。 祁薄言那会和他说出自己的经历,当时的纪望被心疼占据了身心,一时间没办法去理清关于那套说辞里的漏洞。 或许潜意识里,他也不愿让自己去深想。 但他始终是有疑惑的,那就是为什么祁薄言要任由他误会,不和他解释,甚至再次相遇以后,也从未尝试着去辩解当年的事情,哪怕被他粗暴对待,冷言冷语。 直到逼到极点,才终于透露出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过往。 这多不合理,是因为不信任他吗,觉得告诉他这些事,也不会得到他的原谅? 还是另有隐瞒,又或者说……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就是祁薄言在说谎。 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 所以不管是给祁薄言买来同居用品,还是把六年前的戒指赠送出去,包括今晚,陪祁薄言度过易感期,都是纪望解决不安的办法。 就是做出实际的行动,把人捆在自己身边。 祁薄言收集了他的所有戏服,在自己手腕上纹下那段藏着他名字的乐谱,大胆直白地说着想念,不顾一切地追求,还有手上这枚,14年的戒指。 原来六年前不止他一个人准备了戒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