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杯内的果酒饮下,勉强平复了加快的心跳才道:“听这语气,应当是你自己布置的了。” “如果我早知道这地方有一天会住进女主人,一定会等到你来,由你亲自布置。”他看着两岸的景色,一字一句像一双轻柔的手抚过她最柔软的心。 如果早知道这地方有一天会住进女主人……? 扶笙察觉到荀久不解的目光,他笑着解释,“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女人,更没想过要同任何人玩政治联姻。” 这句话……算是变相式的告白吗? 荀久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再度燥热起来,其间溢满了难以言说的甜蜜。 扶笙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说爱,也不说喜欢,却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那种极精极细极微妙且最能触动人心的感情。 也许,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喜欢你”,更不是“我离不开你”,而是“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没有家”。 他给她的暖和温,爱重和心疼,向来都是如同拂面春风一样无孔不入的细致。 当时可能觉得没什么,但事后仔细想来,竟觉得一颗心都被暖化了。 拈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荀久暗想着这辈子能遇到他,想来是上辈子自己行医救人,积德事儿做多了。 这样想着,荀久竟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扶笙听闻,愣了愣,看过来,“你笑什么?” “呃,没什么,就是觉得方才见到水里的几尾红色游鱼特别有趣而已。”她咳了咳,一本正经解释。 荀久原本想把自己心中的那些感动说给他听,可转念一想,遇到这种事情,自己似乎也有词穷的毛病,甜言蜜语说不出来,毕竟两人从一开始的相处模式就是整日拌嘴,到了要告白的时候才发觉语言竟是那般苍白,无论怎么说,说得再多都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那些真实想法。 莞尔一笑,她道:“我很喜欢你设计的这些,兴许你留到等我过来,我设计的还不一定如你的这般好看。” 他轻轻摇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问。 “总归有你参与了。”他回答得认真。 这句话,又让荀久无声感动了一回,恍惚间想起那夜在玉笙居他的床榻前,她曾答应过宫义的那些话。 她刚想到这里的时候,耳边传来扶笙清润好听的声音。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扶笙,也不会再有人能让我的生命重复那一段过往——高居云端的神,在世人抛弃我的时候,用他温暖的双手将我捧到天际,与他同等。故而,我会捧着一颗心,去弥补他那些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往。”语毕,扶笙抬起柔和的眸看她,嘴角微弯,“久久,这几句话虽然不是我听过最感动的,我却听得很受用。” 荀久顿时有一阵脸红,想着宫义也太不厚道了,竟然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扶笙,如今被他说出来,颇有些被当众拆穿的感觉,这让荀久觉得尴尬无比。 随即她反应过来,“呃?你说那些话不是你听过最感动的,那你听过最感动的话是什么?” 扶笙端起碧色琉璃盏,酒盏内冒着蒙蒙热气,将他一张天神般的容颜给蒸腾得有些模糊,轻抿了一口酒,他缓缓开口,“是那次进宫的时候,你在马车上说:别怕,有我在。” 荀久一怔。 原来他觉得这五个字最感动? 其实,这几个字本没有什么,可能他当时想到了以前在魏国王宫所受的那些痛苦折磨,所以才会有此感的吧? 弯了唇瓣,荀久道:“我没说错啊,一直以来,我不都在你身边么?” “嗯。”他轻轻颔首,“我知你一直都在。” 乌篷船还在前行,外面的景致早就从起伏的山丘变成了树冠高大、叶型如蕨、结了蒴果的好大一片树林。 荀久见那树很是眼熟,瞧了一眼便在脑海里拼命搜索前世对它的认知。忽而灵光一闪,她指着外面的大片树林惊道:“那是蓝花楹!你这里怎么会有,而且还有这么多!” “你喜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