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什么使人血脉贲张,把持不住的媚、药,而是一种足以致命的毒药。” 众人脸色再度齐齐一变,谁都不明白荀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三少中了毒?!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说清楚一点。”季黎明着实被吓得不轻,紧张地看着荀久,“到底是什么毒药?” “是九色花。”荀久道:“一种潜伏在人体内的时候不会有反应,一遇到药引便能立即发作的毒药。” 罗氏整张脸都惨白了,呼吸陡然一变,说话结结巴巴,“久姑娘,你可莫要骗我,什么毒药,川哥儿怎么会碰到那种毒药?” “三夫人请放心。”荀久假意一笑,“季三少体内的毒,从潜伏期来看,是今日才刚刚中的。” 罗氏一听,立即眼神阴毒地盯着千依,劈头盖脸就骂:“是她,一定是这小贱人恼羞成怒想借机杀了川哥儿!” 千依狠狠瞪回来,“我没有!”她如今名声尽毁,再也不怕得罪府上的这两位夫人,她们要污蔑,要指责,尽管来好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三夫人。”荀久微微一笑,“脑子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东西,衷心希望你能有。” 罗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讷讷闭了嘴琢磨着荀久这句话。 二夫人何其精明,只片刻便反应过来荀久这句话意有所指。 眯了眯眼,她问:“久姑娘的意思是,给川哥儿下毒的另有其人?” “是不是另有其人我不知道。”荀久面色淡然,继续道:“但我知道九色花这种东西并非每家药铺都有得起,因为它生长在绝壁悬崖上,而且数年才能见其开一次花,这也就罢了,九色花还非常昂贵,故而一般药铺都不会有,纵观整个燕京城,有得起九色花的药铺寥寥无几,两位夫人若想知道是谁人下的手,大可以去查谁曾经去药铺买过九色花。” 罗氏愣了愣。 二夫人面色凝寒下来,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自家药铺里就有九色花,大夫霍云焕每次为她配气喘药的时候都会加一点点粉末在里面。 这个药方还是第一次荀久来为她看喘症的时候亲自开的,那时候并未写进药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因为九色花实在过于珍贵,荀久那时候担心买不到。 可是好巧不巧,季氏旗下的药铺刚好就有一株九色花,得知二夫人需要用在喘咳之症上的时候,霍云焕想都没想就将九色花研成了粉末。 二夫人喘症的那些药,每次都是季芷儿亲自去取的。 罗氏回过神来,阴阳怪气地道:“久姑娘说得好听,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想让我们安排人去查,将季府上下闹得鸡飞狗跳?你究竟安得什么居心!” 荀久没理会罗氏,抬眼看向二夫人,正色问:“我第一次来给二夫人看喘症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九色花,不知二夫人后来可有用过这味药材?” “并没有。”二夫人立即矢口否认,她已经隐隐猜出川哥儿体内的毒只怕与芷儿脱不了干系,此时此刻,也唯有能否认就否认不让荀久将芷儿揪出来了,否则让老太爷知道芷儿胆敢给川哥儿下毒,老太爷只怕要怒得掀房顶。 “二夫人又不懂药理,你怎么知道没有?”荀久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二夫人一时语塞,喉咙口强压着一口气,“久姑娘方才也说了,九色花珍贵异常,季府即便再有权有势,也不可能就有那稀奇宝贝,更何况若是真有九色花相助,本夫人的喘症早就好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时不时复发。” “二夫人不必急着解释。”荀久莞尔,“季氏旗下的药铺究竟有没有九色花,您说了不算,配药的大夫说了才算。” 话完,荀久对着二夫人身侧的顾嬷嬷笑道:“那就麻烦嬷嬷去请你们家私人药铺的大夫前来对质了。” 荀久让顾嬷嬷前去请人,而顾嬷嬷又是二夫人身边的人,这就证明荀久完全没有作假的机会。 二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对着顾嬷嬷摆摆手,“去请霍大夫。” 顾嬷嬷领了命,立即出了小厅前往季府旁侧不远的药铺。 季芷儿如今正处于一脸茫然中,不明白先前还在纠结于三哥中了媚药的事,怎么会因为荀久三言两语就转移到“中毒”上面来。 季芷儿虽然疑惑外加不满,这个时候也不敢多嘴,只能继续坐在逍遥椅上静待霍大夫的到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