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义大步出了府门。 宫义走后,仆人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问聂清,“四少,夫人临终前嘱咐您若是找到了贺兰公子,一定要阻止他去苗疆,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也不想。”聂清无奈摇摇头,“母亲的临终遗言,我一个字都不敢忘,可是,表兄的母亲还在世,他要去见他母亲,这种事本没有错,更何况他身边有秦王和秦王妃,那我便无须担心了。” “可是……”仆人面露担忧,“当年是苗疆王亲自将贺兰公子放逐至沼泽之地的,若是让他知晓贺兰公子还活着,只怕不妙。” 聂清冷哼,“那个老不死的,都已经卧病在床了,我看他还能如何作妖!” 仆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聂清捏了捏眉心,面上露出几分不耐,挥手赶人,“行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 仆人应声退了下去。 * 宫义走出府门的时候,陶夭夭和荀久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候,扶笙骑在马上,望着宫义扛着包袱走出来,笑道:“聂清这小子还真够细心的,一路的盘缠都为你准备好了。” 宫义看了扶笙一眼,面色晦暗,“殿下,聂清真的是我表弟吗?” “这还用问?”扶笙扬眉,“难道你看不出来,聂清是真的在担心你?” “看出来了。”宫义道:“我只是无法相信,在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我竟然还有亲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扶笙示意他,“先上马,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宫义点头,一个翻身上了马,四下扫了一眼,他疑惑地问:“国师去哪儿了?” 扶笙看向不远处,道:“他先走一步,如今只怕已经出了上谷郡,我们得加快速度才行。” 宫义不再多言,打马跟着扶笙朝着城门处飞奔而去。 马车里,荀久问陶夭夭,“你为什么想跟着宫义去苗疆?那地方可一点都不好玩,苗疆多毒虫,蛊术横行,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中招的。” “那不就是了。”陶夭夭呶呶嘴,“你也说了苗疆很危险,我就更不能让宫义一个人独自去冒险,换做你,你不也一样吗?” 荀久想了想,还真是,若是扶笙一个人去苗疆,那她铁定是不放心的。 眼见着马车内沉寂下来,陶夭夭赶紧找了话题,“阿久,你能给我说一说你们这次去岷国经历了什么事吗?我以前听人家说过,岷国是个很美丽的国家,只可惜没有机会去。” “对,岷国是个很美的国家。”荀久颔首,“那个地方,没有冬天,不会下雪,每年蓝花楹盛开的时候,大街小巷连成片,就好像一片片紫雾云霞,美轮美奂。” “哇!”陶夭夭惊奇地望着她,“岷国真有这么漂亮?” 荀久勉强一笑,思绪陷入了恍惚,实际上,岷国及不上当年凤临的十之一二,那是扶言之专门为凤息打造的王国,无论是九重宫,还是被钦定为国花的蓝花楹,都美不胜收。 见荀久出神,陶夭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之前在岷国的一些事而已。”荀久淡淡一笑。 “对哦!”陶夭夭想起了之前自己听到的传言,“我听说之前的岷王因为杀了很多青少年,被秦王狠狠惩治了,那如今的岷国岂不是群龙无首?” “倒也不是。”荀久答:“秦王已经上书给女帝将岷国的内部政务全部汇报清楚,并且提议让瑞王扶斌过完年之后就动身去岷国接手王位,想必他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说到瑞王,荀久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季太妃,面色有些许变化,问:“你来之前,可曾听到关于季太妃的消息?” 季黎明和千依的身世,陶夭夭是丝毫不知情的,至于季太妃,陶夭夭所知道的也只是太妃自宫宴落水之后便精神不好,一直疯疯癫癫的,这件事当初在燕京城还是掀起了很大的热潮,但渐渐地便被后来的惜颜夫人回京以及秦王大婚给冲淡了。 若非荀久问起,陶夭夭险些忘了季太妃已经精神失常。 摇了下头,她道:“你们走后,我没有玩伴,几乎都是窝在府里的,外面的消息很少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