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若是有何为难的地方,只管说出出来,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办到。” “不瞒公子说。”圣女微蹙眉头,“虽然苗疆王在死前留下了《罪己诏》承认自己生平做下的罪孽,但洵儿还没有真正面世,没有人知道他是当年世子邱启贤的亲生儿子,而我如今的身份仍旧是圣女,常常出宫已经引得朝中大臣生疑,此次取蛊,时间漫长,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绝对没外人打扰的地方,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 陶夭夭一听,顿时慌了神,白着小脸,“伯母,你说什么?为他取蛊竟然要这么长时间?” 圣女颔首,叹气道:“这东西跟在他体内十多年了,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取出来的,我能控蛊,但很少为人取蛊,更何况是潜伏在体内这么长时间而且曾经发作过多次的蛊虫,它可比想象中有难度多了,稍有不慎便会要了洵儿的命。” 陶夭夭脸色一下比一下白,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扶笙立即明白了圣女的意思,直接道:“圣女大可不必担忧,你若是想离开王宫,我会让贺兰洵有机会见到王后和世子,并帮你想办法名正言顺离开,至于你要在什么地方取蛊……” 扶笙话还没有说完,陶夭夭忙接过去,眸光灼灼望着圣女,“伯母,能不能去燕京再取蛊?” 陶夭夭是女侯,她只有供奉,没有参政权,私自离开燕京也不需要向女帝报备,但她背后还有整个陶氏家族,别的先不说,就光是老夫人那边,恐怕如今早就担心不已派人四下寻找了,虽然她当初来苗疆的时候派了自己的婢女回上庸郡通知,但保不齐老夫人还是会日夜担忧,老夫人纵然身子骨硬朗,但毕竟年岁已高,她这个做孙女的,不能再生出事让她老人家担心伤了身子。 想到此处,陶夭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看向圣女,道:“伯母,我在京郊有一套宅子,那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前去打扰,若是您同意的话,就让宫义回去取蛊。” 圣女虽然不明白陶夭夭为什么坚持要回燕京,但她为人母,考虑到了陶夭夭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清誉,婉拒道:“姑娘,你出来这么久,想必家里人早就担心了,也该是时候回去,至于宫义这边,你就放心吧,都交给我,等他痊愈了,我一定会带着他来燕京找你,若是……若是到那时你们还有缘分,那又再说。” 陶夭夭何尝不明白圣女这番话的用意,倏地一下便红了眼眶,拉着圣女的双手,“伯母,宫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他身边需要有人照顾,求您不要赶我离开。” 圣女其实并不讨厌陶夭夭,相反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还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尤其是喜欢她对自己儿子的细心和无微不至,可是,陶夭夭乃堂堂大燕第一女侯,洵儿如今不过只是个白衣,陶氏可是大家族,光是身份上就门不当户不对,能不能赞成这桩姻缘还很难说。 再者,洵儿和陶姑娘还没有任何婚约在身,陶姑娘这样整天待在他身边,传出去会影响姑娘家的清誉。 圣女思来想去,仍是觉得不妥。 陶夭夭看出了圣女澄澈眸光里快速划过的一抹犹豫,她握紧了圣女的双手,面色焦灼,“伯母,若是您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出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只希望你不要赶我离开,宫义这个时候不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 扶笙见状,默然了一下,道:“既然圣女的担忧是陶姑娘的清誉,那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派人护送你们回燕京,直接去我燕京的别庄里疗养,那地方有女婢精心伺候,不用顾及诸多不利因素,这样一来,既不影响陶姑娘的声誉,陶姑娘也可以偶尔过去看看宫义,那是我的地盘,以你的身份过去,不会引人非议。” 陶夭夭也觉得此法甚好,连连点头,复又看向圣女。 圣女咬了咬唇角。 这时,床榻上的宫义悠悠转醒,他在梦中听到了刚才几人的谈话,醒来时正对上圣女欣喜的面容,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宫义道:“娘,你不要赶夭夭走,我不准她离开,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宫义声音戛然而止。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与陶夭夭的身份悬殊,可古往今来,多少痴男怨女便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遭到家族反对到最后不得不被迫分离,他偏不重蹈古人覆辙,若是因为身份关系便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隔开来,那不能说是家族原因,更不能说是被迫的,只能说明两个人爱得不够深。 的确,宫义承认他如今并没有一官半职,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努力。 只要他能好起来,这天下等着他去努力的机会多了去了。 从锦褥里伸出手来轻轻拉着陶夭夭的手掌,宫义深情凝望着她,问:“夭夭,你会因为我如今缠绵病榻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