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 “一个罪犯。” 关心瞥了他一眼:“行,不说就不说,反正到时候网上都会公布,我也不差这几天。” 这一招她屡试不爽,通常她这么说了之后,徐训多少会透露一点,至少会给个大概的方向。但今天她这么说了后,对方却只是点头附和了一句:“嗯,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些事情真正知道了真相之后,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今天设局抓的就是那个酒吧老板范海彦,原本抓住后只是想审问他为何几次三番想要袭击关心。没想到这人情绪格外激动,跟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在审讯室里直接就犯了病。 他双手戴着手铐被固定在了审问椅里,可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两只手也拼命地敲着小台面,手铐击打着木质台面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的嘴里不住地重复一句话:“是关心,一定是关心,就是那个叫关心的女明星。明轩是她杀的,姜正川是她杀的,潘绍元也是她杀的。她现在要来杀我了,她一定会来杀我的。警察同志你们要保护我,你们快把那个关心抓起来。她是个恶魔,她是个杀人犯,她会把人抓住割掉他们的生殖器,啊啊啊,她就是个疯子!” 雷远有点受不了他的神经质,沉声吼了一句:“安静点,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为什么袭击关心,你跟她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我跟她无冤无仇,可她就是不肯放过我。潘绍元杀了她全家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听了一耳朵罢了,人真不是我们杀的啊。” - 对范海彦的审讯进行得不太顺利。 那天刚把他逮回警局审了没多久,他就开始犯病。除了一直大吼大叫着关心的名字外,就是喋喋不休重复着潘绍元给他们吹的那个牛。 “他不是老是看我不顺眼吗?家产怎么就非得是儿子的了,老头子偏心得要命,什么都要给儿子人孙子。我就偏不,我就把他们全杀了。我杀了他儿子,杀了他孙子,我让他什么都没有。就剩几个丫头片子,就我家有个带把的,他爱要不要。” 范海彦的这些话说得断断续续,一般人很难听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只有徐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骤雨前最后的一点宁静。 如果范海彦所言为实,那当年关心家的血案就是潘绍元出于嫉妒犯下的罪行。他不满关老爷子偏爱儿子,担心自己的妻子在岳父百年后得不到多少家产,于是打着为妻子鸣不平的借口大开杀戒。 说白了,就是自己贪财罢了。 徐训入警队之后,也曾在档案室里翻阅过关家血案当年的卷宗。事实上警方也曾怀疑过关书慧。 毕竟案子发生之后,她成了最大的受益人。万和集团暂时落到了她的手里,虽说做不到独揽大权,但比起从前已是真正接近了核心圈。 如果潘誉争气一点,搞不好老爷子真的会让他改姓潘,然后将万和这艘巨型邮轮送到外孙的手上。 可惜,烂泥扶不上墙。 卷宗里还记录了当时警方对关书慧的调查。她也详细给出了案发一整天内她所有的行踪和时间证人。警方一个个调查过后证实她没有说谎,便将她从嫌疑人的名单里剔除了出去。 毕竟她一个弱质女流,动手杀了三个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徐训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在最接近案发时间段里,关书慧的时间证人是她的丈夫潘绍元。当时办案的警方因为关书慧一整天的时间证人都没有问题,也就相信了她的最后一位证人证词。 而且从常理来推断,案发时间接近凌晨,作为妻子关书慧和丈夫潘绍元待在家里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从现在范海彦的“证词”来看,那一晚那两人的身份可能需要对调一下。不是潘绍元做了关书慧的时间证人,而是关书慧的嫌疑洗清,间接证明了潘绍元没有作案时间。 如此一来便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关书慧究竟知不知道潘绍元就是杀害自己大哥一家的凶手? 要弄清这个问题,就势必要找关书慧好好谈一谈。而一旦警方正式调查关书慧,关心就不可能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样一来,结痂的伤口就要被重新撕开,露出里面永远也长不好的血淋淋的皮肉。 一想到这里,徐训眉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