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要的事,何以不报?”泰定帝怒问,万河和福溪立刻跪下道:“公主不许。” 朱至岂不知道,这些事一但传到泰定帝耳朵里,绝不可能再让朱至负责分田的事。 “若不是朕今日发现有异,是不是你们还要再瞒着?”泰定帝想起朱至昏昏噩噩时说的第一句话,“别逼我杀你们!” 第二句,“为天下,为万民,纵然知道你们死得冤,我也必须杀你们。” 泰定帝以为朱至能上战场,能杀敌无数,必不会因为杀几个阻拦她行事的人而有所不适。他却忘了,战场上那是欲犯大明者,而阻拦朱至分田的是普通人,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朱至可以说是强盗。 纵然明知道此举利于大明,利于万民,朱至也可能过不去这个坎。现在已经不是可能,而是真真切切,朱至过不去那个坎。 “嘭!”泰定帝勃然大怒,竟然顺手抄起一旁的杯子狠狠砸下。 万河与福溪都伏身在地,不敢再说话。 跟在朱至身边,发现朱至的异样,他们其实比谁都急,无奈朱至不许他们透露半句。 无人知道,朱至在下令杀人时果断决绝,不给人半点回旋余地,等到夜里,却一宿一宿睡不着。看着朱至坐在案前写着一句一句当杀时,福溪和万河都明白朱至的挣扎,更懂得她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却不敢吐露半个字。 想要安慰的话,道理其实朱至一清二楚,可是终是没有办法抹去一个事实,这些人其实不该死。 “爹。”朱雄英听着同样心惊不矣,可他很清楚一点,泰定帝气的不是别人,更多是自己。是他们忘了,朱至和他们不一样。一个从小到大,立志要守卫家国的人,她可以一往无前为大明守在最前沿,奋勇杀敌,可她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让她主持这一没有对错,只有可为可不为的改革,那是要让她去杀那无辜之人。朱至过不去这个坎,最后便只能自己承受。 “陛下。”泰定帝气得不轻,重重砸下杯子,百川听着动静进来,也是第一回 见到如此动怒的泰定帝。不过,他有事啊! “何事?”百川站在那儿,泰定帝岂不明白,按下胸中滔天怒意问。百川稍松一口气,想到这消息砸下来,一定可以让泰定帝稍稍高兴,“驸马爷回来了。” 泰定帝随口便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这驸马爷指的是谁,“汤显回来了?” 可算是反应过来。 “是。”百川面露喜色而答。 泰定帝立刻道:“让他进来。” 这回百川不得不提醒道:“陛下,夜已深,宫门已锁。” “那也让他进来,你亲自去接。这是令牌。”泰定帝没有犹豫,立刻让百川去把汤显接回来,朱雄英且问:“莫不是他知道了?” 此话落下,泰定帝道:“若是连远在千里这的汤显都察觉有异,我们该反省反省了。” 为什么同样和朱至分开,只以书信联系,汤显察觉到朱至的异样,他们当爹当哥的却没有察觉。 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这些事别让你娘知道。”末了泰定帝叮嘱一声,这些事万万不能让常氏知道了,否则常氏不知要急成什么样。 是!朱雄英岂不明白,然而此时他们忧心的更是,朱至这是落了心结,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答案,一时半会儿他们谁都想不出来。 “写信请你奶奶回来一趟。”泰定帝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请马氏回来一趟。 朱雄英立刻去办。 朱至也始料未及,该办的事办完,一回来她就再也撑不住。 睡了多久朱至也不确定,只是睁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在眼前,刚开始朱至以为自己看错了,莫不是做梦。可一想也不对,做梦她也不会梦到汤显才对。 因而,朱至睁开了眼,汤显的脸真真放大到她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朱至反应过来后立刻双连问。 已然长成且变得更成熟,也更显从容的汤显含笑道:“想给公主一个惊喜。”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