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她愣住呆站了许久,脱力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迷路也不奇怪,这种林子鲜少有人过来,即便辩出方向,也很难顺利走出去。 “我们顺着一个方向走吧。”顾若离抬头看着太阳,辨别方向,“我来做记号,总能出去的。” 赵勋不置可否,看着她:“伤怎么样?” “没事。”她摇着头,不太适应他关心的语气。 赵勋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坐了小半个时辰,顾若离觉得她要再不走,很有可能就地睡过去,便强撑着站起来:“我们接着走吧。” “好。”赵勋颔首依旧走在前面,顾若离紧随其后,两个人沉默的往西边走着。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顾若离实在走不动,扶着树呼呼的喘着气,赵勋停下来,站在她面前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她本能的往后一缩。 可赵勋的手依旧毫不犹豫的落在她的额头上,随即皱眉道,“你发烧了!” 顾若离知道,她估摸着是身上的伤加上昨夜受凉的缘故。 “低烧而已,没事。”她抹着汗,身上一阵阵发冷,如强弩之末! 赵勋没应,看着她好像在考虑什么,过了一刻他忽然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顾若离哎呀一声:“你干什么。”话落,她整个人被他如同孩子一样,稳稳的放在了背上。 “不行。”顾若离顿时红了脸,尴尬不已。 “不行什么。”赵勋单手拖住她的膝盖,不容她分辨的迈开了步子,走的稳稳当当的,“你打算死在这里?” 他的后背宽厚结实,她趴在上面觉得他像一座山,只能看见他高扬的发束和古铜色的后脖颈。 “这样你也会累的。”要是霍繁篓,她会毫不客气,可是现在面对的人是赵勋,她怎么也想不到,有天她会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而且,他也不是心慈手软,为救别人而胸怀大爱的人。 “无妨!”没了她在后面,赵勋的步子又大又快,两边的灌木倒走着,如影子般,“你要死了,我至亲的性命,便没有人救了。” 他这是在打趣吗?顾若离实在笑不出来,干干的道:“其实,也不定只有我能治好的,杨大夫他……” “他没有把握。”赵勋沉声道,“且,也不敢。” 顾若离无语,他这是在拿她曾经说过的话堵她吗,当初为了救司璋他们,她确实这么说过。 “那个……”顾若离没话找话说,“你不是启程去京城了吗。” 赵勋沉默着,过了一刻冷声道:“你要不想说话,可以不说。” 他也感觉到了吧,她真的很尴尬,甚至还不如初相识时她忌惮拘谨的相处,现在不论说什么,她总能想着他对司璋他们的漠然和冷酷。 顾若离咬着唇,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清风穿过树木,撩着清香,顾若离盯着他肩膀上那块不知何时被划破的衣服发呆。 赵勋大步走着,忽然一缕头发滑落下来,垂在他耳际,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眉头轻蹙,身体僵硬起来……顾若离察觉到,忙将那缕头发撩起来夹在耳后。 赵勋神色舒坦了一些,四周也越发安静,只剩下他的脚步声,梭梭响着,沉稳而有力。 她趴在他背上,那丝一开始的不自然渐渐消淡,眼皮无力的打着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赵勋一怔,后背上是她呼吸时喷洒的热气,轻轻浅浅的带着微暖,他步子停了好一刻,眉头渐松,才继续往前走。 顾若离再醒来时,他们已经出了林子,在山脚下的一间废弃的木屋里,虽四周漏着风,可比待在林子里要好了许多。 “什么时候了。”顾若离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坐起来自己给自己号脉,赵勋递了碗水给她,“子时。” 她一觉睡了这么久,顾若离喝了水这才打量周围的情景,是个十几平的木屋,墙边还留着破旧的柜子和桌子,桌子上有几只破损的茶盅和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