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有三贴,吃完就可以换方子调养,重中之重还是太上皇自我调适,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叮嘱的。”顾若离没有再问,“我回去收拾。” “嗯。”赵勋不再多言,看了眼她两人背道各自离开,樊氏正等着赵勋,见他进来便问道,“可是宫里有所怀疑了?” 赵勋微微颔首,看向太上皇:“病情好转的事,您暂时不要被人发现,有太后娘娘在,他还不至于直接在明处下手。” “我心中有数。”太上皇郑重的看着赵勋,握着他的手,“你也要多加小心。” 赵勋颔首。 第二日,顾若离将事情交代给樊氏和苏召,便和众人道别。 樊氏捧着一个匣子出来,上面雕龙画凤极其精致奢华:“是我的嫁妆,要是嫌样式不大新,可以熔了再重新制。” “夫人。”顾若离摆着手,“这是您的东西,我不能要。” 樊氏硬塞在她的手里,笑道:“我留着也没有用了,不如给你做个念想,拿着!” “谢谢夫人。”顾若离推辞不过,将匣子捧在手里,“您也保重身体,若有什么事托人带信给我就行。” 樊氏颔首笑着道:“有你这么好的大夫,我定然要多多和你联系的。”又道,“成,到时候若远山不在,你就找齐全,他会帮你。” “是!”顾若离记着,指了指里面,“我去和先生告别。” “去吧。”樊氏颔首,目送顾若离进去,又走到赵勋那边问道,“霍大夫,你打算怎么安排?” 赵勋没有说话,樊氏掩面笑了起来:“这孩子稳妥,将来必成大器。” 将来吗?他挑了挑眉。 顾若离扶着太上皇靠在床上,轻声细语的道:“您要记得每日出去走走,看书下棋喝茶都可,只要能使您高兴的事,都可以去尝试。” “知道了,知道了。”太上皇无奈的笑着道,“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儿絮叨的大夫,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 顾若离笑了起来。 太上皇轻咳了几声,无奈道:“你若想要来看望我们,就让齐全给苏召送信,他会安排。” 顾若离点头不迭。 “你说的对,是死是活都是命,我们不该早早的认命。”太上皇含笑自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当年我在居庸关被俘后,身上只剩下这块玉佩,我一直认为它是耻辱,不舍得扔却也再不愿看到它,后来生病我自认是必死,遂一直摆在这里,想着等我死后放在棺椁里,陪我走最后一程……” “如今大概是死不了了,就送你吧,”他淡淡的笑笑,把玉佩递给她,“给你做个留念。” 顾若离没有推辞,接了过来郑重的放在荷包里,与顾解庆的药方摆在一起,给太上皇行礼:“先生多保重,这世上所有坎都会跨过去,所有的难事都能解决。” 太上皇挑眉,微微笑着打量着她,颔首道:“多谢你提点,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时,不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是!”顾若离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望您一切顺利。”便弓着腰退了出去。 太上皇闭上眼睛,唇角的弧度渐渐坚韧。 顾若离随着赵勋出了门,金福顺站在门口挥手,她笑着和他摆手:“保重。” “你也多保重。”金福顺说着红了眼眶,希望他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她随着赵勋上车,马车嘚嘚的走了起来,两人都沉默的坐着,直到再次听到闹市的嘈杂,顾若离才看着赵勋,含笑问道:“你要回开平卫了吗。什么时候走。” 赵勋靠在车壁上,食指下意识的点着,听到她声音微微掀了一丝眼帘:“过几日便走。” “哦。”顾若离垂着头,顿了好一刻,又道,“那下一次回来,什么时候?” 赵勋抬眸看她,眸色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还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