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尴尬,看向顾若离,她以为她会哭,至少也会露出尴尬的样子。 可谁知道,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专心致志的吃着菜。 三夫人暗暗挑眉,没有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忘记了。”二夫人终于开了口,不温不火的看了眼崔甫。 崔甫哦了一声,正要说话,那边朝阳郡主手中的茶盅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她扫了眼崔甫,淡淡的道:“出去站着。” 她话一落,桌面上骤然安静下来。 没有人敢给崔甫求情,一个个同情的看着他。 二夫人眉头几不可闻的簇了簇,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站就站,我还不稀罕吃了,这么丑影响我胃口。”崔甫踢翻了凳子,蹭的站起来,气鼓鼓的出了门。 崔婧语喊了声:“郎哥儿。”想要追出去,却被崔婧文拉住,冲着她摇了摇头。 “哼。”崔婧语瞪了眼顾若离,一脸的不高兴。 又丫头小心翼翼的扶起凳子,梢间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吃饭吧。”崔延庭笑着打圆场,“菜都快凉了。”又看着二夫人,“一会儿让厨房给郎哥儿重做。” 二夫人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算作了回复。 席面吃的沉闷不已,唯有顾若离觉得自己是局外人,踏实的吃着。 待散了宴便和各人打了招呼,回了自己的罩院。 崔延庭梳洗出来,方朝阳正坐在梳妆台前,他笑着走过去细心娴熟的给她拆发髻,低声道:“这么多年,你的颜色半点未变,还是这么美。” “哄我?因为我今天斥责郎哥儿了?”方朝阳舀了点香脂抹在手上,余光通过镜面扫了眼崔延庭。 崔延庭莞尔:“你斥责的对,郎哥儿是该管管了,说话也没个分寸。” 方朝阳轻嗤一声,悠悠的道:“明天我进宫,娇娇的事我会告诉姑母,她老人家还伤心,说一次没有见过,如今娇娇死而复生。她定然会高兴的。” “和太后说一声固然好。”崔延庭颔首,又道,“只是,圣上那边,还不能露出风声。你若要说,只等过些日子太上皇去了,顾家的事过去了,再提妥当一些。” 太医院都在传,太上皇熬不过这个月,现在满朝都在等着太上皇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此一来,大周就真的安定了。 方朝阳没有说话,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天她去探望,太上皇的面色,以及众人的神色,还有他们顾若离的照拂以及神态…… 是不是她忽略了什么? 六年母女不曾在一起,看来,她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想什么呢。”崔延庭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方朝阳回神过来,“圣上让远山月底前动身回去。” 崔延庭眉梢一挑:“就这么让他走了,没有提虎贲营的事?” “能不能活着回去谁知道。”方朝阳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淡粉蝉翼般里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勾魂夺魄,“他死了,虎贲营不足为惧。” “赵远山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既然敢回来,就必定想好了退路。”崔延庭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茶,若有所思的喝着,那边方朝阳道,“荣王府的寿礼我备好了,就送去年老二从西域带回来的那盏琉璃屏风。” 那是二夫人的东西,崔延庭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点着头道:“家里的事你做主。” 方朝阳扫了他一眼,懒洋洋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崔延庭走过去,坐在床沿携了她的手,柔声道,“倓松要赴春闱,人已经到通州。“茂燊和语儿要去接他,我同意了。” 方朝阳虚抬了眼帘,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她高兴或者不高兴:“他既来了你便接回来住,也省的传出去说建安伯为了避嫌,连原配的侄子也不管不问,形同陌路。” 崔延庭一愣,方朝阳何时开始在意别人说什么了? 他笑了笑:“我再想想,歇着吧。”便也上床躺下来。 方朝阳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