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语就跟发疯了似的,她们现在想着都心有余悸。 顾若离沉着脸走过去,将地上的蛇捡起来,一条一条装在一个半截的坛子里,捧着往外走。 “三小姐,您去做什么?”雪盏惊了一跳,忙拉着欢颜跟了过去,顾若离头也不回的道,“以牙还牙。” 雪盏啊了一声,和欢颜对视一眼,却不敢拦她。 崔婧语住在离后院的不远的花语阁,对面则是崔婧文的听风阁,再往后走一间则是崔婧容的院子,绕过一条抄手游廊便是二房和三房的院子外加一个客院。 顾若离灯笼都没提,绕过游廊,下面由碎石垒成的各式各样形状的石碓,影影绰绰,笼在暗影里。 她走的很快,一点都不冲动,捧着半坛子的蛇她敲开院子,推开来迎她的芍药:“你们四小姐呢。” 芍药看见顾若离,就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撒了谎道:“四小姐今晚歇在大小姐那边了。” 主子住在对面,她一个大丫头居然锁着院门,留在这里。 顾若离目光一转,落在卧室的门上,大步而上去推门,芍药想拦却一把被欢颜拉住:“妹妹别鲁莽,这是主子间的事。” 芍药脸色苍白,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吵吵嚷嚷的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崔婧语砰的一下打开门,随即看到了顾若离,她脸色一沉喝道,“你来做什么,别把我这里弄脏了。” 顾若离笑了笑,点头道:“是要弄脏了。”话落,将半坛子的蛇就倒在了崔婧语的身上,淡淡的道,“我是借住,没必要看你的脸色,你要不喜我,往后就离我远点。”话落,将坛子砸在崔婧语脚边,转身就走。 蛇,昨天顾若离就系数弄死了,现在不至于跳起来咬人,可是就这样七八条蛇,或挂在她头上垂在脸上,或黏在她胸口,腥味酒味混杂着,崔婧语只楞了一下,便尖叫起来,发了疯一般跳了着。 丫头们也慌了神,又惊又怕围着崔婧语转:“四小姐,四小姐……” 三小姐自从进府,就一直话不多,与人说话也都是有礼有节客客气气。 可是刚才她抱着半坛子蛇,冷着脸说话时的表情…… 她们真的是吃惊。 “你这个粗鄙的贱人。”崔婧语气的疯了,恶心的连连干呕,又害怕的不敢去碰,“都站着干什么,快把我身上的脏东西拿下来啊。” 院子里的人这才回神,尖叫着,害怕着,乱作了一团。 雪盏和欢颜你看看我,我看看,两个人拔腿就跟着顾若离身后跑出去。 “怎么回事。”崔婧文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又忍不住回头了看走远了的顾若离,芍药跑过来,哭着道,“三小姐往四小姐身上倒了许多蛇……” 崔婧文惊的脸色一白,推开芍药进了房里。 就见地上洒了一地的蛇的尸体,浓浓的酒味不断散出来,崔婧语坐在地上,发髻散了,衣衫也乱糟糟的,脸色苍白的大哭着。 “语儿。”她跑进去,一把将崔婧文抱在怀里,“别怕,别怕,姐姐在这里。” 崔婧语越发哭的伤心起来:“姐姐,是那个贱人,她就是贱人!” 崔婧文抿着唇脸色极其难看,回头对芍药冷声道:“打热水来,我给四小姐沐浴。” “是!”芍药急匆匆的去了,过了一会儿抬了一桶水进来,崔婧文扶着妹妹泡在水里,“都是死蛇,没什么可怕的。” 崔婧语哽咽着:“姐姐,那个贱婢太可恶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别一口一个贱婢的。”崔婧文亲自给她洗头,轻轻柔柔的道,“传出去,你脸上也没有光。” 崔婧语咬牙切齿的道:“我不在乎。” 崔婧文皱眉,想说什么到底忍了。 “姐,你帮我。”崔婧语抓着崔婧文的手,“去法华寺时,我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落了她的脸,让她再没脸在我们家待着。” “语儿。”崔婧文无奈的道,“我不会帮你的,你也不要胡闹。更何况,她也不是柔弱可欺的。”能把蛇倒别人头上的人,怎么会好欺负。 崔婧语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