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这不是接受了她的观点,而是退让吧,像以前一样,对她的退让,或者是迂回,折中了之后,他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赵勋的态度她无话可说。 顾若离心情很复杂,只能沉默着。 赵勋看着顾若离的背影,又回到了衙门里落座,周铮跟着进来,低声问道:“爷,真的饶了他们?” “试试吧。”赵勋端了茶心不在焉的喝着,心头却想起顾若离说的话…… 人格的平等? 人格是什么,她从来哪里得来的这个词。 她在一开始的就明确的告诉他,若是大家相处不好,彼此不满意,就随时可以结束这段感情。 谁也不用为谁负责。 因为他们都不属于对方。 这就是人格平等。因为大家都是自由自主的? 他注意到她说这段话时,眼中没有执着,更并非激烈的强调,而是那么自然,就好像,这些想法早就存在于她的脑海中,是如同吃饭饮水一般稀松寻常。 看来,她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些她认为的不平等。 “爷!”周铮咳嗽了一声,“属下觉得,顾大夫和我们不一样,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所以,我们才觉得她特别吧。” 赵勋眉梢一挑,朝周铮看去。 周铮尴尬不已,摸了摸鼻子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顾大夫很特别。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她不会越过,而别人也碰不得。” 他想说,赵勋这次杀两个大夫,是碰到了顾若离的底线。 所以她才无法容忍的翻脸了。 赵勋没接话,垂着眼眸静静的喝着茶。 她说了,不是那两个大夫该死不该死的事,而是不该由他杀,因为他没有资格裁决别人的生死。 就跟,他不能将她视为己有,困在后院一样。 原来,她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只是他自己没有当回事放在心上而已。 顾若离一个人待在房里,坐在窗前,看着楼下人流熙然热闹鼎沸的,心里百感交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都很清楚冷静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会为之而努力,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是这一次,她迷茫了起来。 是她逃避了问题,还是真的快刀斩乱麻做了正确的选择? 顾若离心乱如麻。 第二日天未亮,三个师爷就抱着一摞的账册进门,恭恭敬敬的奉给赵勋,指着一本道:“这是郑大人自上任以来,所有衙门里的进收开支。”又翻出另一本,“这是城东粮仓的储备粮的去路。” 赵勋微有诧异,翻开了其中一本,师爷接着又道:“这是郑大人这两年所有往来官员的时间以及名单。” 赵勋一一翻开,里头列了很多人,而大多数他都认识。 “你们如何查到这些?”赵勋合上账册,三位师爷其中一位就道,“卑职一直以来都为郑大人做账,公私账目都从卑职手中经过,所有才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卑职是钱粮师爷。”另一人道,“所以税收账目都是卑职在统计。” 赵勋面上无波,可心中却是动了动,这些事如果是以前他一样能查得到,将所有人抓起来一顿拷问,或者随便抓了一两人杀鸡儆猴,甚至于……将所有人都解决了,空空的衙门,任由他的人去翻查。 便是埋在地下的东西,也能让他找出来。 可是,虽然结果都是一样,但眼前这个手法,效率却要高出很多。 也少了血雨腥风。 “嗯。”赵勋顿了顿,看着三位战战兢兢的师爷,想了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有劳!” 他的话一落,三位师爷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受宠若惊:“为将军办事,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