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 刘柏山垂着头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明儿二当家回去,我去城门口送你。”顾若离说着,朝一边坐着喝茶的赵勋看了一眼,又道:“你们早点歇着吧。” 刘柏山应是,又和赵勋抱拳,“赵将军,此番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赵勋淡而无波的道:“一路顺风。” 两人告辞出门,夜里很冷风也很大,他停下来帮她将斗篷紧了紧搂着在怀里,蹙眉道:“下次出门就带着马车,哪有你这样徒步走的。” “走走很舒服。要不然一整日都困在家里,人的身体机能是要衰退的。”她昂头看着他,面颊两边被风吹的红通通的,“这次的事我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这仇也报不了。” “你也要谢我。”他摸了摸她的头,道:“等成亲后,慢慢谢吧。” 她失笑,失落的心情略好了一些,她道:“梅氏去了,岭南那边是不是有人要来,圣上登基时他们来人了吗。” “汝南侯快到了。阙君王因为夫人生产的事,回了奏疏来不了。”赵勋道:“估摸着,过几日就能到。” 顾若离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两人顺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往三牌楼而去,隔了十几米外的街边,霍繁篓静静立着看着那对相拥走着的身影,凝视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过身,慢慢朝另一边而去,边走边拿了怀里的荷包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紧紧攥在手里。 走了很久,他气愤的踢了路边的石子,又重回了醉春楼,一进去翠妈妈就惊讶的迎了过来,道:“您这是……” “找几个姑娘,再拿两坛子酒来。”霍繁篓径直往后院去,翠妈妈忙扶着他,“您酒量浅,还是不要喝了吧。” 霍繁篓怒道:“老子的事要你管,滚一边去。” 翠妈妈不敢再多言。 霍繁篓脱了外套,穿着中衣散了头发坐在雅间里,开了一坛酒闻了闻看着翠妈妈道:“这真是秋露白?” “是,这酒难买,楼里只存了七坛子,不敢给客人,都给您留着呢。”翠妈妈笑着道。 霍繁篓眉头一簇,道:“有多难买?” “听说就算是宫里去拿,也是要提前约上半年,主要是工序太复杂,要的多了酒家也做不出来。”翠妈妈道:“您要是再想要,奴家再去约。” 霍繁篓喝了一杯,入口清香,酒气略淡还带着一丝甜味,他咕哝道:“难怪三儿喜欢喝。”他说着,指着剩下没开的一坛子,“拿去存起来吧,给我换别的酒。” 翠妈妈应是抱着坛子,霍繁篓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道:“是清丰酒馆出来的酒是吧,那老板你认识吗。” “认识,两三个月前来过一次,喜欢楼里的一个姑娘。不过这个人不大好这一口,三五个月才来野一回。”翠妈妈不解的道:“东家要见此人吗。” 霍繁篓就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酒这么难得,要是我们将酒馆弄到手里,岂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了。” “这可不容易。听说这酒馆在朝廷里关系很厚。要不然也不会给大内贡酒了。”翠妈妈回道。 霍繁篓哼哼了两声,又喝了一杯,脸就渐渐红了起来,头也开始有些晕,他道:“有关系也碍不着事儿,往后这秋露白,老子要专供。” 醉春楼是年初易的主子,她第一次看到霍繁篓时真是惊了一跳,年纪不大而且还生的这么好看,纵然她红尘里滚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 他一来,三两下的手段,就将楼里的人都收服帖了,就算是新买的姑娘闹腾不愿意接客的,他也是手段层出,几个回合就让人服服帖帖。 她不但服霍繁篓,甚至还有些怕他。 不要看他年纪小,可是说话做事却让人看不透,她自认阅人无数,也不敢打包票能猜得准他一两分心思。 还有他的背景似乎也不简单,绝不是外传他讨饭的出身,白手起家这么简单。 “妈妈……”门外,脂粉香扑了过来,七八个姑娘敲着门,“妈妈,听说东家今儿找人陪,我们都得空呢,不如一起陪东家吧。” 翠妈妈看着霍繁篓,见他没有不高兴,就开门让姑娘们进来。 领头的是崔婧语,她在霍繁篓身边坐下,取了杯子就给自己倒酒,别的姑娘也各自去抢酒喝,霍繁篓忽然一拍桌子,喝道:“酒是老子的,您们换酒喝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