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的后院也有池塘,两岸种了柳树,只是光秃秃的立在四周,显得有些调零,赵勋停下来看着一层浮冰的水面,目光微凛。 “赵将军!”霍繁篓呵呵一笑,道:“你请我来,不会是为了要灭口吧。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在这里把我打死了……啧啧……你们的婚事可就真的悬喽。” 赵勋蹙眉回头看着他,目光深邃,问道:“宗人府那件事,是你办的?” “您可高抬我了,宗人府什么事我能办的了?”霍繁篓眼睛一转,笑嘻嘻的问道:“将军有话直说,兜圈子的话我可听不懂机锋。” 他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赵勋负手望着他,道:“你这样不务正业,你的主子能容你?” 霍繁篓眉头几不可闻的簇了簇,面上依旧是无关痛痒的笑着,“怎么着,赵将军和我主子认识?得闲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 “不急,会认识的。”赵勋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娇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当你是朋友时,就是无条件的信任,若不认你时,就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霍繁篓,你若珍惜,就仔细藏着自己的尾巴!” 霍繁篓脸色微微一变,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讥诮的道:“难道赵将军就没有尾巴。” 他从回京城,不管做什么事都缩手缩尾,就是因为怕有这样的一天。 这是他的软肋,他很不喜欢赵勋说这话时的语气。 “这是我的事。”赵勋沉声道:“你好自为之。” 霍繁篓攥着拳头冷冷的看着赵勋,冷笑道:“呵!赵将军这是怕了?” 赵勋扫了他一眼无意再多说,缓缓从他身边走过,很远后才冷声道:“我不动你,是因为你对她的用心。可你若伤了她的心,我定不会饶你。” 心里转了一通,霍繁篓冷笑了笑,站在池塘边静静看着,目光深远。 赵远山说的对,他确实很怕,若是以前他觉得顾若离会一直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可是现在……他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包括顾若离的心。 因为有这样的顾忌,他办事时缩手缩脚,畏首畏尾……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过头来就看到远远的顾若离在向他招手,又走了几步道:“这里风大,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她拧着眉眼中是关心,他忽然笑了起来,道:“你的赵将军说了几句发人深省的话,我要仔细思考一下。” “那你慢慢想。”她走在前面,他跟着她问道:“赵将军呢。” 她回道:“我娘有事和他商量,我就过来看看你。”又道:“你还没有和我说你方才送的东西怎么来的呢。” 他哈哈一笑,道:“放心,不是偷也不是抢的,是我堂堂正正买的。到真的花了一些银子。”他话落挑眉看着她道:“到时候可不能压在箱子,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看到它们就想到我。”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三儿……”他咳嗽一声,试探的问道:“我……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你了,或者,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怎么样。”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可是不死心,还想再问。 “不知道。”她奇怪的看着他,回道:“这要看什么事了,要是不能忍的事我应该不会忍。” 霍繁篓哦了一声嘻嘻笑道:“那你都说说,哪些事是你不能忍的,我好小心翼翼千万别越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停下来看着他,他心头一跳,忙笑着打哈哈摆手道:“没什么啊,就随口说说。” 她没有再问,进了正院的暖阁里,赵勋和方朝阳正在说婚事的细节,她坐在一边听着,霍繁篓却没有跟着进来。 聊完了事,顾若离跟着赵勋出来,他道:“现在可有空,去我那边看看。” “好!”她应了和李妈妈说了一声,和赵勋一起往外走,她问道:“荣王那边你请了吗。” 他沉默了一刻,回道:“没有。” 荣王都没有请,那看来荣王妃就更加不可能了,她点了点头道:“行啊,这些事你做主就好了。” 他含笑揉了揉她的发顶。 两人慢慢走着去了赵勋的宅子。 年前一连都是好天气,虽依旧很冷,但没有下雪,年二十九时赵勋进了宫,隔日在坤宁宫陪太皇太后一起过的年。 顾若离将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