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出卖将心的原因吗?”宁辰挥手,摄过一旁的神兵,看着地上的身影,冷声道。 看到气运之兵落入眼前之人手中,李炎眸子闪过一抹挣扎,然而,尽废之躯难以动弹,只能无力的看着神兵他落。 “唉。”铸兵台上,地匠一声轻叹,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托付的信任,他辜负了,还有什么立场求情。 李幼薇艰难地爬到两人身前,拉着那被鲜血染尽的素白衣衫,眼中带着哀求,道,“宁辰,皇兄纵然有错,你已废他修为,看在幼薇的情分上,就绕他一命吧。”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一命换一命,已是我最后的底线,莫要让我这最后的理智也失去。”宁辰挥手震开李幼薇,拎起李炎,化为一抹流光远去。 “追啊!”李幼薇急声催促道。 瞿江,离老立刻化为光华,带过李幼薇,一同追了上去。 铸兵台上,地匠默默地走了下来,心中复杂异常,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仅仅一念之差,却是天差地别的后果,离火王朝百年大计,竟毁在了功成之刻。 半月山上,一道素衣身影掠来,手中拎着的男子,披发染红,周身鲜血滴滴躺落,凄凉之极。 一朝帝王,沦落至此,是虎落平阳,还是咎由自取,谁又能评判。 正如被人出卖的将心,若不是有一位疼她的师父,坠落尘埃后,谁又能想起。 弱小,就意味着没有选择的权利,将心弱小,所以,遭人欺辱,遭人出卖,却无力反抗。 宁辰眼中的杀机,浓烈的化不开,他恨,恨李炎,更恨自己。 他教了将心修炼之法,教了将心为人之道,却没有教将心防人之心。 为人师,他失职了。 半月崖,深不见底的断壁下,一片云雾缭绕,看不清崖下的景象。 连先天都望不穿的断崖,岂止千丈万丈,将心不过后天六品,而且还中毒在先,掉落下去,十死无生。 流光闪过,宁辰出现断崖边,看着下方,眸子少有的闪过一抹伤痛。 他这一生,很少愿意付出感情,因为,他已背负不起。 遇到将心,只是一个意外,后来,感其执着,欣其武魄,方才起了代人传道之心。 既然承认将心的存在,他便用尽所有的心思去教,一日一日地看着当初那个噤若小兽的小姑娘成长起来,心中的欣慰虽不曾对人说,却真实的存在着。 天伦梦碎,依旧染着血色的黑发在寒风中飞舞,宁辰拎着李炎,站在断崖边,久久不能语。 “陛下。” “宁辰。” 瞿江,离老,李幼薇三人追了上来,看着崖边的身影,急声呼道。 含泪的双眸,带着哀求,是李幼薇在为兄长求取着最后的活命机会,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身为妹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死去。 宁辰看着苦苦哀求的李幼薇,想起了夏子衣和夏馨雨,也想起了阿蛮和为了其妹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蛮太子,皇室之中,似乎也并非像想象中,全是肮脏不堪的污秽。 手足之情,永远是最珍贵又难得的情感,若是换了他做错事,或许宁曦也会这么做吧。 松开的手,代表着最后的宣判,坠入崖下的身影,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皇兄。” 多日的紧张,加上今日连番的剧变,李幼薇急火冲心,一口鲜血呕出,不支昏了过去。 瞿江,离老身影急闪,欲要下崖救人,却被一剑震退,难上前半步。 背叛的代价,唯有生命偿还,宁辰感叹李幼薇对其兄长的感情,却依然不会有任何的留情,他留情了,谁又曾对将心留情。 冰冷的剑,不可撼动,青中的血艳,丝丝映目,一丝一丝,封闭两人的希望。 就在这时,断崖之下,一道身影飞出,手中拎着坠落崖下的李炎,看到崖边的素衣年轻人后,眉色间闪过一抹异色。 “是你。” “是你。” 对视的两双眼都是一冷,知命,倾月同时而动,交锋的刹那,却又同时停下。 不是敌意消散,而是出现在这里,非是寻常。 将华,将家绝代天骄,活在称赞和敬仰下的天之骄子,本不该来此,却意外的出现,让人吃惊。 是兄妹亲情吗?或许是吧。 十余年来,从未有任何人见过将华对将心遭受的不公说过什么,即便当上家主之后,同样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渐渐地,很多人,包括将心自己都渐渐忘了,这璀璨的将家太阳,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名叫将心,而不是那个将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