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西西紧抿着唇横了他一眼,见对方半垂着头,不住揉搓双手,右手虎口处红中透紫。 以阮泽的身份,他就是死不承认,西西也无可奈何。现在对方总算有个态度,也只能希望他知错就改吧。 可没想到的是,阮泽认错态度端正,却死性不改! 饶是西西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仍是受不了那令人作呕的感觉,又被导演训了一顿。 西西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向阮泽。 对方却像个做错事的中学生,半垂着头小声抱歉,跪坐在一边连连搓手。 再次开机后,阮泽仍来揩油,西西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把,阮泽疼得泪光闪闪,终于也ng了一回! 至此,西西才意识到这人是不会改的,那她怎么办? 为了2000元酬劳,继续委曲求全地演下去? 亦或是甩袖而去,让导演和阮大明星继续找女主演? 可她被吃了这么多豆腐,凭什么一分钱也得不到?! 开拍前,西西做好了决定…… 新郎探手解盘扣,新娘羞怯阻拦,却被抓住小手。新郎一只手捏着柔荑不肯放,另一只手娴熟地解开盘扣。 “呼啦”一声,他一把扯掉新娘的大红吉服,露出里边的红色中衣。 新郎微微向前一扑,又扯掉大红中衣,露出一身青色中衣。 新郎举着大红中衣微微发怔,新娘子挣扎着站起身形,不巧脚下被长长的礼服裙摆一绊,整个人向新郎怀中跌去…… 剧本里当然没有跌倒的内容,这不过是个“意外”。 西西拿出中学时跳马的本领,在下坠的过程中微微屈起膝盖,直直向阮泽最脆弱的地方撞了过去。 “啊!” 一声狂叫,阮泽那张迷倒无数女人的俊脸,破抹布一样拧了起来,捂着下腹扑倒在地。 火柴头第一个冲上去扶他,却被阮泽大力甩开,将头抵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腹不住低吟、翻滚…… 姚聪也大步跑来,将西西扶到一边,急切地询问。 西西被葱问得不耐烦,将头躲在他怀里,止不住闷笑。 她笑得浑身一颤一颤的,旁人还误以为她吓哭了。 在古代长达九年的隐忍中,西西早就忘了“恣意”二字,这种报仇的快意,真是太爽啦! 阮泽偷偷摸摸占她便宜,让她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她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阮泽也是有苦叫不出。 西西心里有分寸,她还算膝下留情,最后还是稍稍偏了点儿,没办“绝户”事儿,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她躲在葱的怀里冷静了一会儿,可能因为大仇得报,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想到阮泽一开始的温文有礼、随后对她的鼓励和笑容、拉手时触电般的闪躲、直到最后的揩油…… 种种行为太过矛盾! 这些事不该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啊? 电光火石之间,真相呼之欲出,他,他…… 阮泽是恋手癖! 西西被自己的结论吓到了,难怪每次阮泽都极真诚的道歉,却死性不改,原来他有神经官能症! 至此,西西心里那种膈应的感觉才终于消退。 当初她研究意念康复时,看了很多心理咨询方面的入门书,而心理咨询的主要受众,就是神经官能症群体。 作为一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的病患,她不会排斥病友,甚至生出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战友之情。 一想到阮泽有病,西西又心软了,反省刚才的惩戒是不是有些过分。 怎么她好不容易恣意妄为一把,偏就碰上个病号? 一点成就感都享受不到! 过了好一阵,阮泽那边终于好转。 冯导要求从西西起身那段儿重拍,此后阮泽戏份不重,只需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就够了。 新娘挣扎起身,自己开始扯中服。 “呼啦”一下猛然扯掉了青色的中衣,却露出了白色的,此后黄色、黑色、粉色…… 新郎的表情也渐渐从惊讶到木讷,从无奈到绝望,最终被埋在一堆五颜六色的中衣下睡着了。 新娘看到已然去会周公的新郎,一脸焦急,动作越来越快……身旁一会就立起一座中衣堆成的小山。 最后一个镜头,新娘子也倒在衣堆上酣然入梦。 阮泽的内容拍完后,提前去了机场。临走前,悄悄塞给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