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杜振党几句,替杜老太出了口恶气,然后就把语气缓和下来,问杜老太,“妈,你看咱这事儿该怎么办?需不需要同老李家说一声?” 杜老太用袖子擦去泪,“说!怎么不说?必须说!让他李大栓看看,这就是他老李家教出来的闺女?这丧门星一样的闺女,老杜家要不起!” 李萍被王雪梅箍着胳膊,依旧在那儿梗着脖子犟嘴,“去喊我爹来!让我爹给评评理!你老杜家生偏了心,不拿我当人看,还要我给你们老杜家做脸面?想什么呢?朱春草,你现在拿出当嫂子的架势了?之前怎么不团结妯娌了?老四家不就是能带你挣钱么,变得和哈巴狗一样,你下贱不下贱?” 顾玄芝:“???”她闻到柠檬山与柠檬海的味道。 朱春草把李萍的话当成耳旁屁听,“老四家媳妇能带着我挣钱,还是挣大钱,怎么,你不高兴了?人家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我就想上赶着讨好,怎么?碍着你事了?” 李萍像个疯婆子一样在那儿笑,“听听你这哈巴狗一样拍的马屁,你说她刚嫁进来的时候模样好,这话我还信,你看看她现在,种了半年地,就和土里头刨出来的山药蛋一样,又土又丑,你和我说她要模样有模样,真是笑死个人了!” 顾玄芝:“……”她长得像山药蛋? 她招谁惹谁了? 她都快被这件事情给整自闭了! “大嫂,别废话了,咱喊人去!不和她在这儿胡搅蛮缠!”顾玄芝快刀斩乱麻,她一点都不想再听见那些扎心的话了。 杜老太晃晃悠悠地站稳,同朱春草和顾玄芝说,“你们妯娌俩去,把老李家的人都给喊过来,今天就把这丧门星一样的闺女给接回去,要是行的话,明儿就去办离婚!这样的儿媳妇我杜家要不起,这哪是儿媳妇啊,这是祖宗!这是祖宗!!!” 放了狠话,杜老太又转头去问杜振党,“老二,妈给你做主了,你说离婚不离婚?你要是同意离,那你俩就赶紧的!你要是不同意,那妈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今天你就带着你媳妇孩子出门自个儿单过去,别在我眼跟前处着,这样的儿媳妇我要不起?老娘和婆娘之间选一个,你这儿做主吧!” 杜振党犹豫了,就在杜老太等的心凉的时候,他终于表了态,“妈,离!我离!反正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离还能咋地?留着过年吗?” 朱春草与顾玄芝一人蹬上一个自行车,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骑到老李家门口,连门都没进,朱春草就扯着大嗓门把人给喊了出来,站在路边就开始宣扬老李家的闺女有多么多么不厚道,打了男人打婆婆,等李老头和李老太以及李家嫂子从院子里跑出来时,已经有好些人围着朱春草和顾玄芝问东问西了。 李老太急得满头冒汗,“哎,振国他媳妇儿,有事慢慢说,有事好好说,有事咱回屋子里说,别在街上吵啊,这不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去么?” 朱春草偏不遂李老太的愿,“你闺女都把我婆婆挠了一脸血,这事儿怎么个好好说?你教教我!你也是当婆婆的人,你要是被你儿媳妇挠花脸,你能好好说?至于被人看笑话,你老李家教出来的闺女都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了,还怕被人看呢?” 朱春草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老李家的院门,继续开骂,“这哪是什么正经人家?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懂,这是土匪人家啊!老李家是不是还有一个闺女没嫁出去,叫李茯对吧,要是有同老李家结亲这个想法的大娘婶子们都当心点,这样的儿媳妇咱要不起啊!咱都是端正板正的人家,哪里能要的起这种搅风弄雨的搅家精?” 人群中正好就有几个有意向同老李家说亲的婆子,听了朱春草这话,虽然没有完全信,但心里也犯了嘀咕,李萍和李茯姐妹俩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模样像,性格也像,万一李茯也和李萍一个德行,嫁进门后就拳打自家男人脚踢自家婆婆,那她们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一个婆子当下就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儿媳妇绝对不能要!” 李茯躲在院子里哭得不能自已,她听声音就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正是她最中意的那个后生的亲妈啊! 她姐作天作地,凭啥牵连上她?她这都二十六了还没嫁,被她姐整出来的这破事一搅和,后半辈子是真的别想嫁了! 李老太拼命地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朱春草却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给闹大,双方就仿佛拉锯扯锯一样,在门口叫喊了十来分钟,成功把李萍的恶名传遍四邻。 话说回来,朱春草还算是李老太的一个晚辈,被晚辈这样揪着痛点叫骂,李老太就和嗓子眼里塞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李萍娘家嫂子看不下去了,柔柔和和地拉住朱春草的胳膊,同朱春草说,“萍儿她大嫂,你也别动气,这大暑天的,万一把你给气中暑了,那该咋办?你放心,如果是萍儿的问题,我们肯定把人给接回来好好教训,但如果不是萍儿的问题,你们老杜家也得给咱老李家一个说法。毕竟老杜家是讲理的人家,你说对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