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有点来气了,想把手上葡萄干往桌上一摔但想想又抱在怀里显得挺虚张声势地扯着嗓子道, “我……我说你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啊!你还想我怎么样啊闻楹!大不了……大不了我再给你承认个错误还不成吗……我真的知道错了啊阿楹……” 说到最后又一下子泄了气,王志摩这很有针对性的一招终于是让闻楹心里最后的那么点火气也没了,也愿意和他重新好好说话。 而赶紧松了口气又把刚刚那件破事给一下子揭过去,暂时不想再自己没事找事地破坏他们之间关系的王志摩和闻楹稍微说了几句轻松点的话缓和了下气氛,接着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和他提到了这间神庙里唯一的那位老喇嘛。 “我都忘了和你说了,这间神庙其实就是那个提示了我真菌身份的老喇嘛的……他的名字叫呼图克图,是这附近喇嘛教的上师,今年据说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他现在路都走不动,牙齿也烂光了,但是耳朵却还是很好,脑子里记得的事情也非常的多,听本地的藏民说,这山里面的任何一件正在发生他都能看到,但是他的汉语不好,所以忽然说出来的话都像经文一样难懂,我和遏苦每次为了能记住他说的某些话都要废很多功夫……” “他是动物还是植物?”听王志摩这么和自己说,闻楹也问了一句。 “……植物,他是一棵婆罗门参,我猜测他之所以能整天坐在庙里就知道很多事就是因为婆罗门参是一种飞行植物,花序会随风飘散开来,和蒲公英类似,所以呼图克图上师的无数个化身才能在山间为他探知消息,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婆罗门参可以活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岁数,而且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毕竟飞行植物的存在本来就很稀少……” 给病人们送完水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的遏苦这般说着从身后的内堂忽然走了出来,三个人不尴不尬地对视了一眼,但因为眼前共同的难题他们也只能选择了先顾全眼前的局面。 而明显比王志摩更能说清楚这里的有些特殊情况,遏苦带着闻楹来到了呼图克图独自打坐的那间灰暗的屋前,又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才帮他撩开帘子目送着闻楹走了进去。 等回到佛堂外面看着王志摩坐在那儿显得心情很不错地在拆着闻楹带给他的葡萄干,遏苦忽然就觉得有点无奈,先是坐到他面前看了眼这个总是显得心很大的话唠,又显得很疑惑地问了他一句道, “你们俩刚刚这么吵完就算了?” “恩?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怎么着?” 表情同样很无奈地反问了遏苦一句,一下子被他问住的遏苦有点语塞,而把包裹里葡萄干抓起来一把丢进嘴里使劲地咬了起来,垂头丧气的王志摩一脸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道, “我和他是朋友,就应该信他的,刚刚那么说本来就是我不对,他生我的气其实也没错,谁还不护着点自己的心上人的短啊,这辈子因为他叫闻楹才对他好的人真的太少了太少了,他妈妈死了,剩下的除了蒋商陆还有谁呢,他们俩和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彼此不肯放手,每个人都在劝他们放手,可他们都没放,闻楹心里比我们苦上太多了,而且……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看上去比谁都要坚定勇敢,好像永远不会被打倒的闻楹他……今年其实也才二十五岁啊,遏苦。” 第72章 第六场极乐 独自一人的闻楹一走进光线昏暗的室内,便看到了一个即使衰老模样却依旧慈悲,手上握着一串檀香念珠的老人。 起初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不清楚到底是清醒还是睡着了。 但是当闻楹在屋子的角落找了个蒲团坐下又耐心地等候了他一会儿后,年迈的呼图克图上师忽然就像是惊醒了一般抬起头慢慢地动了动自己的眼珠子,又用嗓子眼里含糊而浑浊的汉语冲眼前的年轻人缓缓地来了一句。 “神……树阁下?” “恩,您好。” 淡淡地点点头就这般回答了一句,闻楹其实并不意外这棵能活到一百二十岁的婆罗门参有这样特殊的本领,可一说完他就隐约闻到室内有一种有点草木腥的味道散了开来。 而就在他下意识地环视周围又轻轻地皱起了眉,面前这位呼图克图上师如同静止佛像一般的脸上便绽开了一个慈祥而亲切的笑容。 “萝卜长了一百二十年也会成为雪莲的表兄弟,看似平平无奇的婆罗门参当然也是一样,过去被魔鬼缠身的人们总来这里找我,因为我的汁水味道能让他们的伤口不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