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就想抹过去,多大脸!” 庭珮脸色微沉:“七妹妹,长幼有序!” “她欺负我姨娘的时候怎么不讲长幼了?”庭芜咬牙切齿的道,“她平日里惯装好人,你们一个个别叫她骗了。” 庭树忙喝道:“胡说什么!四妹妹素来和气,你休听那些碎嘴婆子的闲话。” 庭芜见亲哥哥都不帮自己,委屈的眼泪直掉。她是为了自己么?昨日姨娘被气的哭了一天,哥哥不也去找四姐姐理论了么?越想越气:“大哥哥你是胆小鬼!只敢背地里找她,当着人就不敢说话了!你怕她什么?我才不怕呢!我就不信太太偏心眼偏到连道理都不讲了!就是闹到老太太跟前,也是她没理!” 庭琇抽抽嘴角,她跟庭苗同年,她娘几乎没功夫管庭苗,就由奶妈子带到这么大,都没有这么没眼色。周姨娘好歹是良家子,怎么比奶妈子还不靠谱!有在太太屋里被噎了,就跑去亲生姑娘跟前挑唆的么?庭芜才多大,正是有什么学什么的年纪,学堂里当着几房的兄弟姐妹闹将出来,只要庭芳不犯傻,庭芜要被长辈们记个死吧?你坑闺女呢? 果然庭芳道:“原是周姨娘替我操心,我还谢她来着。如今看来只怕是我说话没遮拦,有哪句话冲撞了她也未可知。一则请姨娘与我分说分说,我年纪小,她是长辈,听见什么不好的还请教导我;二则既是把姨娘气着了,我今天下午便不练字了,这会儿同你一起去看看姨娘,陪个不是,只盼着姨娘别恼我。”说着对庭芜福了福,“好妹妹,你虽恼我,我却谢你。不然我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事儿呢。” 庭兰呆了,这会儿怎么又软了?她叶庭芳不是挺能耐的么? 庭珮差点拍案,四丫头有前途! 庭玬却对庭芜怒道:“四妹妹便有不是,也不该你来说。有事回了大伯母,便是大伯母如今不方便,或悄悄儿回了老太太或姐妹私下里提醒几句。在学堂里与姐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庭苗惊奇的看着庭玬,今天真邪了门,庭玬那货也能说出大道理来!她哪知道庭玬根本不是什么大道理,那货就认一条儿--好兄弟讲义气。有事蒙头在屋里掐个天翻地覆,打完了还是好哥们。当着人闹出来,再没兄弟做的。一家子嫡亲骨肉,做妹妹的有这么给姐姐脸子的么?再有他偏心庭芳,更觉得不高兴了。纯粹心急口快,听起来竟有些许道理。 庭树见众弟妹的神情已知不好,又见庭芳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先软了三分。庭玬说的没错,兄弟姐妹拌嘴是常有的,早起庭芳已服了软,他做哥哥的岂能跟妹子计较。虽然庭芳说话过分了点,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遂一手拉起庭芳,一手拉起庭芜,笑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是。昨日就分说明白的,姨娘与四妹妹两边都是好心,偏说岔了道。我却忘记同七妹妹说了,就罚我替两位妹妹一人买碟子糕吃如何?” 庭珊拍手道:“不成不成,你眼里只有他们两个是你妹妹,我们就不算了?每人一碟子才饶过你。大伙儿说是不是?”呵呵,姨娘跑去跟姑娘“好心”,大哥哥您脑子还好使么?安抚妹妹还不忘捎上姨娘,嫌弃你亲娘不够招人烦呐? 庭芳顺坡下驴的笑道:“也是我孟浪,就罚我画一副雪中红梅图挂学堂里如何?”嘿嘿,众怒了吧!所以小妇养的是骂人的话,可惜大哥不明白到底是在骂什么。 庭玬忙道:“甚好,今日下午就画,画不好罚你再摘一回梅花!” 兄弟姐妹们齐齐起哄,庭理蹬着小腿儿麻溜的摊开了张宣纸,庭琇扔了只笔过去,庭珮带头调起颜色,必要庭芳画张屏风出来。庭芳只得接过笔,挥洒自如,竟是写意。 庭玬大叫:“不行不行,哪有认罚画写意的!” 庭芳理直气壮的道:“工笔红梅尽是匠气,你有没有审美啊?” 庭珮不过是想把事情盖过去,忙道:“爱写意的画写意,爱工笔的画工笔。依我说咱们都画,晚间请老太太做个裁判,看谁的最好。大哥已出了点心的彩头,我便出一管湖笔,没准儿还能从老太太那里弄点子好东西出来,你们说好不好?” 庭芳对庭珮丢了个感激的眼神,庭珮对庭芳点头笑了笑,刚过完年,很不用给长辈添堵。众人都知他们的想法,纷纷嚷了起来,把毛笔抢的不亦乐乎。 庭芜见众人都不搭理自己,气的满脸通红。不等丫头来,自己掀开帘子哭着跑回家了。 第15章 众人面面相觑,原就是为了大家面上好看才装作小孩儿样子争抢,谁还缺了几只笔呀?哪知正主儿不领情,哪个稀罕热脸去贴冷屁股,都不说话了。庭树冲众人作了个揖:“我替七妹妹赔个不是,且先去瞧瞧她。”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