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才,她明白了庭芳与庭树闹掰的理由。合着庭树就是周姨娘的尚方宝剑,谁碰都不行。兄妹两个到底玩了许久,庭兰盼着庭树先说话,可庭树确实没再搭理她。 庭兰心中有些酸意,她与兄弟姐妹们似乎都合不来,好容易多了个说话的人,他又缩回去了。一天到晚除了跟姨娘做针线,竟连个讨论功课的人都没有。看着庭芳带着弟妹闹着哥哥姐姐们,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偏她好多次主动说话都冷场,久而久之也不愿主动了。以前独来独往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又回到孑然一身,竟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寂寞笼罩着她,喘不过气来。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泪水砸落在地,渐起微不足道的小花。她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忍不住的难过。 打完板子,各自送姨娘回房,兄妹两个终是再没说过一句话,仿佛前阵子的友好似幻觉一般,甚至好似他们从来就不曾相识。 庭芜呆坐在庭苗的房中,一声不吭。庭苗跟她不对付,庭琇亦无可奈何。庭珊懒的管闲事,她看不上庭苗的小家子气,来者是客,前日的些许小事,做姐姐的还同妹妹置气,到今日妹妹受了委屈,还先别扭上了。又看庭琇,什么都好,就是太淡薄了。平静是平静,却没趣儿。四个人凑在一处,两个不对付,连叶子牌都没法打。若庭芳在场,凭着她的厚脸皮,怎么样也能先运作起来。可庭珊比庭芳傲气的多,大家和气她自然也和气,大家扭着,她大小姐才懒的操心。你发呆,咱们就一块儿呆着好了。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庭芜没心情观察姐姐们,只一味想着现下的处境。姨娘含沙射影时就该阻止的。女人家争风吃醋说几句闲话并不算事,她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可打起来就大大的坏了规矩。她不知道孙姨娘如何,但周姨娘罪上加罪,定然处罚更重。皱了皱眉,暗恨周姨娘手长嘴贱!总想着自己是大房独一份儿,养了个宝贝儿子就天下无敌。且不管将来小八如何,光看庭树的怂样就知道指着这个儿子出息,还不如指着女人能做官替亲娘挣诰命还来的实在些。 又想方才老太太待她的态度……说不上不好,更加说不上亲热。从来老太太就不大看的上庶出,尤其是庶出的女孩儿。庭芜仔细回忆着庭芳在老太太跟前的行事,怎么都理解不了她怎么就那么能耍赖,大家还都喜欢。有时候她稍微跨过雷池一点点,陈氏厌恶的表情就挂在脸上。可庭芳就能在陈氏屋里的炕上滚来滚去,大呼小叫毫无规矩。若说庭芳是没了娘,所以陈氏不防备她,那老太太为何又待庭芳不同呢?是默默的想,还是要问问庭芳?庭芳愿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僧多粥少,家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给了她便给不了旁人,给了旁人便给不了她,换成自己,愿意说么? 庭芜的想法,已涉及到哲学,凭她的年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其中关窍的。只能翻来覆去的思考,想的脑子打结都没法明白。 庭珊坐了大半个时辰,见其余三个人还没有开口的意思,没兴趣奉陪了。起身胡乱道了别,直接晃去了老太太处。 老太太喝了碗热汤,脸色缓和了许多。正跟儿媳们道:“老了,不中用了。往日什么大风大浪的没经历过,如今些许小事还能晕了。唉……” 儿子犯蠢比外人来犯严重多了,敌人总是有的,只要家里团结对外,多半无事。但儿子蠢了,这个家即便不完蛋,也差不多了。只是这话越氏和秦氏皆不好说,只拿别的打混。正好庭珊进了门,便都问她庭芜如何了。 庭珊回道:“恐是吓着了,有些呆,五妹妹和六妹妹陪着。”说毕,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老太太道:“有什么话直说。” 庭珊嘟着嘴道:“依我说老太太赏大伯母个婆子吧,她那处统共有个胡妈妈,跟着出了门,家里的姊妹都无人照看。”最好把周姨娘撵走,大房的事都是她惹的。好在庭珊不是傻大姐,这样的话还是留着只有母女在场时说私房比较好。 老太太显然也想到了,苦笑道:“赏一百个都不中用。”根子在大老爷身上。忽又想起大老爷的新宠,便问,“那个夏姑娘呢?” 秦氏笑道:“她是个老实人,从不曾听说她惹事的。” “她才不老实,乖的很。两个姨娘才对嘴,她就抱着个花瓶子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