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端庄。 引严鸿信上座,庭芳坐在下首位,垂眸不语。 严鸿信扯出一张笑脸:“还请姑娘施以援手。” 庭芳道:“掌院大人真是为难我了。” 严鸿信道:“姑娘得殿下青眼,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庭芳木着脸道:“贵府老太爷在京时,倘或受了圣上训斥,大人也叫旁人去求情么?” 严鸿信语塞。 庭芳道:“我为殿下之幕僚,岂敢参详夫妻之事。” 严鸿信愕然:“姑娘自认幕僚?” 庭芳好笑:“不然呢?我非要自认殿下的狗,您才听的高兴么?” 严鸿信勉强道:“姑娘过谦了。”定位好准!怪不得受宠。 庭芳叹道:“说你们的行话,叫恪守君臣之义。您让我如何替王妃求情呢?” 严鸿信站起身来,冲庭芳作揖:“实在无法了,新年朝贺,王妃不能缺席。” 庭芳避开,苦笑:“大人……” 严鸿信又道:“姑娘想见我,必不止告诉我你有多为难。” 庭芳被看穿,也就不再废话:“是以我不愿见淑人。”养出严春文那种女儿的母亲,其水准可想而知。见了面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夹杂不清,更无法指出事情的源头。便是这次逃过了,严春文再闹腾,可真是硬生生把严掌院往平郡王处逼。福王是太子弟,亦是平郡王之弟。他无野心,平郡王上位,没准还要拿他当兄友弟恭的牌坊。是太子想笼络严鸿信,而非福王。她是福王的人,叶家却是太子的人。跟家族不在一边,真是左右为难。 严鸿信正色道:“还请姑娘指教。” 庭芳道:“子不孝,父之过。” 严鸿信满脸疑惑。 “大人应该极少管过女儿,”庭芳肯定的道,“便是得闲,也只教导儿子。盖因女儿是别人家的人,懒怠费心,不过令淑人教导即可。可大人不曾想过,女儿教不好,一样害全家。” 饶是严鸿信久居官场,也差点被庭芳一句话刺的抬不起头。 庭芳继续道:“我便是此次求情,下次呢?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大人比淑人清楚,何以要淑人去教导?” 严鸿信惊讶了:“莫非贵府是父亲教导的么?” 庭芳道:“我们家,大人可能在外头听见过。兄弟姐妹,甭管亲的表的远房的,都在一处上学。极不合规矩。但我肯定,将来我家的姐儿,没一个会在夫家吃这样的亏。” 严鸿信的脸腾的红了。 “不是我刻意落大人的面子,”庭芳道,“大人与幕僚议事之时,淑人三番五次打搅么?大人娶亲了,好话赖话淑人都不听,只管自作主张,大人又高兴么?” 严鸿信道:“此后,只教王妃闭嘴不言。” 庭芳道:“殿下已是不错,王妃……”庭芳说不下去了,却是知道严鸿信跟自家是一条船上的,这个人情不卖也得卖,深吸一口气道,“王妃见了我就打翻了醋坛子,翌日见了徐百总,又如何?” 严掌院顿住。 庭芳道:“殿下跟前,我的脸面,一半儿看徐百总。多少次冒犯殿下,都是徐百总求情。殿下倘或真个龌蹉无耻,大人亦是见过徐百总的,比王妃如何?”满大街的相公馆,满世界的包养小戏子做外室。对本朝的上位者而言,男女有区别么?福王就是个没开窍的,真开窍了,徐景昌头一个逃不掉。福王十五六岁情犊初开的时候,徐景昌才多大?要么从要么死。就这都看不出来,乱吃飞醋,怀疑夫主的人格,真是作大死。现在就疑神疑鬼,等徐景昌回京,还不得怀疑他们玩3p!庭芳是真的给严春文的智商跪了,丈夫没开窍,你引着他,将来就独宠你一个,有什么不好? 严家更是,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严春文就是普通水平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