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儿就知道,那帮人违法犯纪的事儿定然不少干,不是铁板一块,互相攀咬一二,就能团灭了他们。要不怎么窜江西来呢,这事儿归布政使管。朝中有人好办事呐! 庭芳又看了看君子墨的一身狼狈,道:“你也别只记得出去野。家里开了个小学堂,读书识字骑马射箭样样都要学起来。你会打猎是好,但兔子比人蠢多了,什么时候能打人才是本事。你一个姑娘家,不扎实学些安生立命的本事,怎么死都不知道。” 君子墨瞠目结舌,听到“你一个姑娘家”的时候,脑子里跟着就接了一句“贞静娴雅”,这是她的长辈们常念叨的话,万没想到庭芳的教导是文武双全。郡主,你怎地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说话,翠荣心急火燎的提着裙子进来:“郡主,于大夫呢?”于大夫就是跟着庭芳来南昌的那位,庭芳养着他,他便在指挥使衙门门口支了个摊子,免费给人看病。翠荣寻不着他,还只当他来给庭芳请平安脉,哪知道正屋里也不见。 庭芳忙问:“什么事?” 翠荣嗔了君子墨一眼:“才君姑娘托厨房的人替她送包子,哪知送到地头,那位小君姑娘正晕着,她娘抱着哭。厨房的人慌了,给带了回来,偏又寻不着于大夫。” 哪知豆芽又匆匆跑进来道:“没事了没事了,小姑娘饿的。已经醒了,正吃粥,不用找大夫了。” 君子墨脸上焦急,对庭芳道:“我去瞧瞧。” 庭芳却叫住她:“且住,那是你什么人?” 君子墨道:“是我一个伯娘,寡妇失业的,带了个十岁的女儿。小时候带过我。” 庭芳叹道:“我是救不得那许多人,既然撞上了,你顺道儿问问,愿不愿来我家做工?旁的没有,吃的总够。” 君子墨确认了一下:“做工?只是雇工么?” 庭芳笑道:“不然呢?外头一层层的灾民,我买奴婢也买不到良民头上。” 君子墨无比感激的行了个礼,大步流星的冲出去了。翠荣给庭芳端了杯茶埋怨道:“郡主你又烂好心。” 庭芳道:“横竖要请人,不差那点子了。灶上的人还是姥姥给的,粗使婆子都没。只带了个女儿还肯守寡的人,必是心性坚定之人,何苦折辱了她。” 翠华不解:“郡主你不是最讨厌守寡那一套了么?” 庭芳懒洋洋的道:“我是讨厌贞节牌坊,讨厌逼着人守。自家愿守的那是她自家的事。咱们这样的人家死了男人是不敢嫁的。可礼不下庶人,平头百姓愿意守的,真就是自己愿意。或舍不得孩子,或与先夫有情谊。外头百姓可不比咱们。谁家有个寡妇,那是供着,连月钱都要给个双份,有什么事都得问上一声,生怕慢待了。外头百姓,年轻的寡妇不定受多少委屈。能绷着不改嫁,是叫人佩服的。要不我怎么恨不得你们几个一挑三呢?世事无常,自家拳头硬了,想做什么都容易。那君姑娘被族里逼成那样,也没饿死她。你们都学着点吧。” 豆芽讨好的道:“怪道儿郡主待她不同,比对咱们客气多了。”豆芽与豆青都是庭芳未册封郡主时跟在身边的,又是乡下野丫头出身,比翠荣几个放的开的多。庭芳看她是个孩子,纵的厉害。三两句话就赖在庭芳身边说笑,嘴里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奴婢的自觉都没有。 翠荣瞪了豆芽一眼,又问庭芳:“那君姑娘是个什么章程?咱们安顿好了,家里的规矩也该立起来。她父亲有功名,我们几个可不能当姐妹处着。要拿什么态度,还请郡主示下。” 庭芳轻笑:“你们跟来了江西,学问都放了羊。既是秀才的女儿,便请了她做你们的先生。文也来得,武也来得。你们往常怎么待那酸秀才的,便怎么待她就是。她是女孩儿,还能同你们一块儿做耍。再给她空上半天专管习武,当我的护卫也不错。只府衙都有规格,窄的转不开身,从倒座里给她腾出一间屋吧。至于她那伯娘,若愿意来做工,扔后头罩房里去。虽都是姓君的,本事大的体面大,本事小的没体面。任人唯贤,就是我们家的头一条规矩。” 翠荣心中一凛,应了声是。 庭芳又道:“你们同她不好论姐妹,是为着她是先生。针头线脑的记得奉上,尊师重道便是咱们家的第二条规矩了。私底下一起耍倒无妨,横竖你们几个我都要放了良的,平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