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伺候的宫女差点吓死,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昭宁帝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把李初晖抱在身旁道:“你来替母后求情?” 李初晖低低应了声:“嗯。” 昭宁帝叹道:“事儿没那么简单啊!”文官从来山头林立,严鸿信竟有统合之力,必然要削弱。严鸿信虽是他岳父,他却没有信的十成十。状元郎出身的阁老,在他被文臣围追堵截时一味装死,其忠心已不可期。拍着女儿的后背,有些心疼。怎么就托生在了严春文的肚里?不来求情是不孝,来求情则极易在他震怒下失宠。这坑孩子的亲娘,简直跟赵太后一脉相承,无怪乎那两个人处的来。 “父皇!”李初晖抬头望着昭宁帝,“我去与太傅赔罪,您饶了母后可好?” 昭宁帝心疼极了,多懂事儿的孩子!只为难的道:“不独是她羞辱太傅之事。” 李初晖含泪道:“无可挽回了么?” 昭宁帝道:“我想想。”又对李初晖承诺,“便是废了她,我也不打算立后。果真要废,父皇便册封你,定不让你受半分气。” 李初晖呜呜哭着。 昭宁帝拍着女儿道:“初晖,父皇还有一事相托。” “女儿谨遵训。” “你确实要去一趟定国公府,去把太傅请回来。太傅文武兼备,你同她学是极好的。”顿了顿,又道,“还要按住你的弟弟们,再不许胡闹。” 李初晖无法理解,疑惑的看着昭宁帝:“一个臣子,需要如此善待么?” 昭宁帝道:“你不用懂,记住就是了。你今年七岁,这个年纪……正好……” “那大嫂子呢?” 昭宁帝笑笑:“休沐日再见吧,或是请她来宫里玩也使得。你大嫂子一手好字,教你们几个,绰绰有余了。” 李初晖又问:“若太傅求情,父皇可能饶过母后?” 昭宁帝道:“此事我与太傅再议。” 李初晖瞪大眼。 昭宁帝低声对女儿道:“朝臣不止一般使法,一件事也不止一种结果。你现在还不懂,只记住一条,万不可与太傅起冲突。你要哄的太傅似你大嫂子那般疼你,甚至忘记了她还有母亲的职责。你是女孩儿,她最喜女孩儿。”昭宁帝盯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记住,你要紧紧缠着她,像你小时候缠着那些好耍的人一样。把她扣死在宫里,不到天黑别放了家去。” 李初晖敏锐的道:“大嫂子丢了妹妹,会难过的。” 昭宁帝噎的半死,良久才道:“我不想杀太傅,如此,更好。”揉揉李初晖的头,“皇后之事,你不用再管。里头夹杂着无数纠葛,你陷进去了,落不着什么好。再则,我未必废得了她。” 李初晖听的半懂不懂。昭宁帝郁闷非常,这个年纪合该肆无忌惮的玩闹,竟被卷入事端!严春文自己不敢来,倒敢使女儿来缠!心里越发厌恶严春文。见天已黑尽,也不着人送李初晖回去,吩咐太监道:“夜深了,我且要看折子,你收拾间屋子来,安顿大公主睡下。明日一早送去王府,叫她嫂嫂照看。或有空,带着去定国公府寻太傅耍也使得。” 哪有公主住乾清宫的!乾清宫当然不止一间屋,然而这里论理只是皇帝的住所,宫妃侍寝,当夜就要抬走,连皇后也只能在坤宁宫接驾的时候可与皇帝相伴到天明,来了乾清宫,一样抬走。 然而昭宁帝今日心情尤其不好,太监一句都不敢劝,悄悄儿的引着李初晖去歇着了。 庭芳本就是装的,在家歇了一日,更是活蹦乱跳。晚间徐景昌回来,见她就笑:“今日陛下在乾清宫炸了一日,你就乐吧。” 庭芳撇嘴:“他借题发挥,骗谁去。对了,你知道几个皇子怎地同我不对付吗?” 徐景昌道:“翰林院要倒霉了。” 庭芳疑惑。 徐景昌道:“皇子师都是翰林讲官担任,老学究么,听闻得你不用跪拜皇子,腹中直冒酸水。更恨你一个女人,做到了他们做梦都想要的太傅。就在几个皇子上蒙学的时候,说了一堆牝鸡司晨的话,引的皇子对你不满。” 庭芳:“……”多么找抽的翰林……难道不知道对于文臣而言,敢扇皇家那是“风骨”吗?你们都敢一天到晚的给昭宁帝添堵,她堂堂一个太傅,胖揍皇子怎么了?简直铁骨铮铮青史留名啊!昭宁帝要再配合演演戏,就要被钉在墙上做“尊师重道”的活标本,再昏庸史书都得捏着鼻子点个赞呢。简直是老天看她历经波折要补偿她的节奏,翰林皇后排着队来给她做垫脚石,尼玛这是真爱!玛丽苏的待遇!妥妥儿的! 徐景昌道:“钱先生调去了户部江西清吏司,恰与杨先生并颜布政使做配合。任先生正式接手了海运衙门,亦是五品。总算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