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火堆说的,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不告而别?”李鹜道。 李鹊沉默片刻,说,“我知道粮食不够了。与其死在一起,不如分开行动,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谁说的在一起就是死在一起?”李鹜眉头一拧,“十兄弟折甘蔗的故事你没听过吗?” 沈珠曦和李鹊都是一脸茫然。 “无知!”李鹜说,“以前有一个老地主,临终之前把十个儿子叫到跟前来说,这里有十根甘蔗——” “是十根箸子。”沈珠曦忍不住道。 “管它箸子甘蔗,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李鹜说,“一根甘蔗折得断,十根甘蔗谁折得断?” 李鹍唏哩呼噜咽下嘴里的油汤,大声道:“我!我折得断!” 李鹜一箸子给他敲了下去。 “吃你的饭!” 李鹍低下头,小口小口嘬着碗里的油汤,委屈巴巴的黑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李鹜。 “你是好心,觉得为我减轻了负担,但要是这时候冒出什么真龙帝元龙帝玉皇大帝,把老子一把折了怎么办?你嫂子细胳膊细腿的,能帮上忙吗?”李鹜道。 “是我思虑不周。”李鹊低头认错,态度良好,没有和他纠结真龙帝元龙帝玉皇大帝这个帝那个帝,会不会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现的问题。 “下次再犯,狗腿打断。”李鹜说。 “好诗好诗!”李鹊条件反射道。 “老子没作诗!”李鹜一脚给他踢去,李鹊哎哟一声。 沈珠曦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见没,一见你们来了,你嫂子嘴都合不拢。”李鹜阴阳怪气道,“沈珠曦,你平日见着老子,怎么没见你笑成傻瓜?他们重要还是老子重要?” “你重要,你重要。”沈珠曦跟李鹊一样养成了条件反射的习惯,一听这句式,她的回答就自然而然冒出了喉咙。 李鹜得到满意回答,转头看向李鹊:“继续,你们不是去寿州了吗?怎么耽搁这么久?” “我们从庐州到寿州的路上虽然遇到一些难题,但好在都解决了。没想到真正的麻烦却是出了庐州才遇上。”李鹊道,“我们为了安全,和流民群结伴而行。没想到遇上大梁的军队,被抓了壮丁——” 大梁! 沈珠曦变了脸色。 那鸠占鹊巢的伪帝建立的政权就是大梁。 “大梁军队怎么会跑到寿州来了?”沈珠曦脱口而出,“除了京畿,其他州府并未沦陷啊!” “嫂子,”李鹊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同情,“现在还自认是燕官的地方官府寥寥无几,大家都怕一方覆灭后遭到另一方清算,如今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大梁军队通过沿途州府,只要大梁军队秋毫不犯,当地的官府也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们这样,和倒戈相向有何区别!”沈珠曦气得颤抖。 “还是有点区别。”李鹊道,“元龙帝如今身在徐州,各州关卡都对投奔王师的个人和队伍大行方便。他们不想得罪真龙帝,同样也不想开罪元龙帝。” “陛下在徐州?”沈珠曦坐不住了,惊声道。 “是。”李鹊道,“我和二哥好不容易逃出来,立即就来湖州了。大燕新都未定,元龙帝不一定会在徐州久呆。我知道嫂子身份不一般,嫂子打算怎么办?” 沈珠曦看向李鹜,眼中不自觉露出祈求。 “粮荒已经过去了,我本来就打算回鱼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