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客栈。 沈珠曦看得心生不忍,小声道:“他真的偷了主人的玉佩吗?” “应该没有。”李鹜头也不抬道。 沈珠曦惊讶地看着背对门口的李鹜,他连看都没看到那主仆二人的样子,是怎么得出的判断? “那主人说,在他的行李里发现了玉佩,对吧?”李鹜道。 沈珠曦点了点头。 “主人现在带着行李吗?” 沈珠曦看了眼坐回桌边继续吃菜的男子:“没有……” “那就说明丢玉佩不是刚刚发生的事,可能是今天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也可能是昨夜收拾行李的时候,总之,不是现在。”李鹜道,“那他为什么选择现在才发作出来?” 沈珠曦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 “难道……他是故意表演给其他人看的?” “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在乎别人的看法。”李鹜说,“假如我是他,再假如我不想付下人工钱,又不想让大家说我言而无信,违背契约,我就会先下手为强,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对方不义在先。” 李鹜放下空了的酒碗,漫不经心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 沈珠曦再次看向锦衣男子桌上的红腐乳和卤毛豆,觉得他的假设很有信服力。 如果当真如此,那名小厮也真是太可怜了。 满满一桌菜,沈珠曦四人吃了一个多时辰,坐在门口的高大男子也吃了一个多时辰。 一碗一文的杂粮饭他一共吃了四碗,就连红腐乳的红油他也没放过,用剩米饭裹着红油,一滴不剩地吃了个干净。 这一点,倒颇有李鹍风范。 沈珠曦他们下桌的时候,桌上也是干净得一滴不剩。 四人酒足饭饱,摸肚子的摸肚子,打饱嗝的打饱嗝,懒洋洋地相继走上二楼相邻的两间客房。 李鹜正在开门,旁边的李鹍一声长长的饱嗝,蹦开了肚皮上的衣扣,一叠银票落了出来。 客栈的木楼梯忽然吱呀一声。 沈珠曦下意识转头,楼下却空无一人。 李鹊快速捡起地上的银票,李鹜冲他伸出手:“拿来,我重新找个地方放。” 银票交接到李鹜手里后,四人分成两队各自进了房间。 “我刚刚听到楼梯响了一下,你听到了吗?”沈珠曦说。 “没注意。”李鹜道,“你看见是谁了吗?” “没有,他好像没上来。” “说不定是小二想上楼又被谁叫走了。”李鹜不以为意道,“客栈里人多眼杂,反正我们只住一晚,今晚小心一些就是了。” “这东西就这么放在衣服里太不安全了,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掉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鹜开门站在楼梯口,把小二叫上了楼。 “我袖子破了,你去找个针线包来让我娘子给我补补。” 李鹜把七八个铜板塞进小二手里。 “好勒,客官稍等!” 小二收了赏银,欢天喜地地下楼,没一会就拿来了针线包。 李鹜关上门,化身自己的娘子,拿出他只穿过一次的那身锦衣,在里层细心地缝出一个暗层。 他手法熟稔,技术高超,缝出来的暗层和原先的料子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来另有天地。沈珠曦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对他的女红功夫惊奇不已。 李鹜做好暗层,把一叠银票展开,细心地铺在了暗层里,若不用指腹在锦衣里层反复摩挲,绝不会有人知道一件锦衣里竟然藏着十张千两的银票。 他这手艺,不当绣公实在是可惜了! …… 客栈对面的小巷里,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亲眼见着李鹜一行人走上二楼后,对视一眼,旋身往巷尾走去。 “传信千里,发现贾氏兄弟踪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