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心窍!”王文中说,“我是不可能答应这件事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一个月后,你必须坐上出嫁的婚轿!” 王诗咏和王文中的视线对峙半晌,说:“……那父亲便送女儿的尸体出嫁吧。” “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原本父亲提什么要求,女儿都该千依百顺,可女儿实在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无奈之下,只好想出此法。” 王诗咏神色平静地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尖头那一端对准自己的喉咙,说: “若父亲执意要支配女儿余下的人生,那便现在把这身体收走吧。” “你!!你——” 王文中气得血气不顺,脚步踉跄着摇了两下。 王夫人没去扶他,因为她正忙着哭求以死要挟的女儿:“诗咏啊!诗咏啊!你这是怎么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家里最听话最懂事的么?你快放下簪子,有什么话和你爹好好说呀……” “娘,我不想再做家里最听话的人了。”王诗咏看着母亲,眼泪渐渐涌出,“听话有什么用?上天要践踏你的时候,从来不考虑你听不听话——娘,我会遇上那种事,还不是因为答应替二哥走上一趟吗?若我没有……今日我又怎会落到这种田地……” “诗咏……”王夫人呜呜哭道,“我可怜的孩子,都怪你心肠太好,对庶出的哥哥也一视同仁,才会遇上这无妄之灾啊!” “好了!你还嫌不够乱吗?!”王文中横眉怒目道。 王夫人不再埋怨,只是充满怨恨地哭着。 王文中面色难看:“我要是不逼你嫁给寿州知府,你还要铁了心嫁给李鹜吗?” “女儿今生非他不嫁。”王诗咏说,“不然,宁愿一死了之。” “荒唐!”王文中大怒,“那就随你去吧!” “老爷!”王夫人惊叫着抓住他的衣袖。 “随她去!”王文中挥开夫人的手,怒视着王诗咏道,“我就不信,她能真把自己饿死在家里不成!” …… 八日后,王文中在东郊的别院里召见了李鹜。 “你和本官的女儿已有数面之缘,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王文中板着脸说。 雅致的书房里燃着淡淡的熏香,李鹜站在书房中央,正面对着转身朝他看来的王文中。 “知道,当然知道,她是坨烂鸡屎。” 李鹜压下到了喉咙边的恶言,故作随意道: “不算了解,有点面熟。” “那也够了。”王文中说,“你娶了她吧。” 李鹜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站直了吊儿郎当弓着的背脊,视线直直地看着王文中:“大人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男子汉大丈夫,生来便是要建功立业的。旁的你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你应当懂吧?” “……” 王文中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一副笃定泰山的样子。 “你虽材优干济,但出身寒门,若是没有强力的姻亲帮衬,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小小武官,想要再进一步何其艰难。难道你就不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吗?” 李鹜扯起嘴角笑了笑:“大人这话说的,天底下有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既如此,你就该抓住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 “改换门庭的机会。”王文中说,“我的女儿诗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俱佳。她既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仅有的嫡女。我愿将她许配给你,成一段金玉良缘。” “行啊,我这就回去和我娘子说,要她准备喝王小姐敬的茶了。” 王文中的脸沉了下来。 “我的嫡女,自然不会给人做妾。” “那我刚刚是听错了?”李鹜露出惊讶神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