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睨了随蕊一眼,“奴家惦记的是李鹜那样大有可为的单身汉。没有本钱也行,奴家有本钱,奴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可是……” 她忍不住再次叹息一声。 “奴家有银子,却找不到合适的单身汉。” “你急什么急,李青曼也没成亲呢。”随蕊扎好麻绳,把裹着烧鸡的荷叶包递给九娘。 “她要是成亲了,奴家还急什么……”九娘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随蕊一脸不解。 “……跟你这个不开窍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九娘提起荷叶包,留下烧鸡钱,一副对牛弹琴的黯然表情离开了鸡店。 排成长龙的队伍里,好几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九娘曼妙摇曳的背影。 “看什么看!不做鸡了?!”随蕊一巴掌拍在看呆的一个男伙计头上,吓得他一个哆嗦,险些把烧鸡的铁钩砸在自己脚上。 围观群众一阵哄笑。 不管外界如何刀光剑影,偏居一隅的鱼头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依然持续着祥和的日常。 商家的吆喝声,行人的问价声,人群往来不绝的脚步声和说笑声,伴随着无孔不入的粥香、饼香、油炸烩的香气,共同拉开鱼头县每日都会上演的平凡而温馨的一日。 城门方向传来的一声轰然巨响打破了鱼头县热闹的日常。 店里忙着做鸡的伙计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排出随记鸡店的客人伸长了脖子,加入了路上行人驻足观望的行列。 随蕊正要低头翻动鸡身,第二声巨响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随父撩开门帘,从后厨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不知……” 随蕊话音未落,第三声巨响响起。 远处好像有什么坍塌了,伴随一声震天巨响,随记鸡店的地面都在颤抖。 街道忽然大乱,满脸惊恐的女童跑过门口,竹篮里的桂花枝洒了一地,娇嫩的桂花刚一坠落,就被紧接着跑过的男子一脚踏过—— “快逃啊!叛军打进来了!” 哭声和厮杀声仿佛在这一刻突兀冒出,一声不知出处的惨叫让随记鸡店彻底乱了。 排队的客人和做鸡的伙计,一窝蜂地挤向店门。 无数只红彤彤的烧鸡串在烤架上无人看顾。 随蕊刚伸手向最近的烤鸡架,随父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急得声音都变了:“都什么时候了!别管鸡了!” 他扯着随蕊进去后厨,找出自己藏好的私房钱揣进衣服里,回头一看,随蕊正在认真挑选锋利轻便的菜刀。 随父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夺过菜刀扔在一旁,生气道:“你还想杀阵杀敌不成?赶紧和我走,我早就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准备好了马车!快,时间不等人——” “我们现在去接娘和姨娘吗?” “接什么接,马车哪里坐得下那么多人,就你和我——快走!” 随蕊骤然停下脚步,甩开了他的手。 “你要抛下她们?!” “我能带当然会带,但我带不了啊!”随父气得跺脚,“你还不走,难道想落进那些兵痞子的手里吗?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折磨你?”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不能扔下她们跟你走!”随蕊对他怒目而视道,“我不会一个人苟且偷生,你要走一个人走!” “你——”随父气得快要仰倒。 他见随蕊转身往随家宅院的方向走,知道她动了真格,怒声道:“你回来!” 随蕊闻若未闻。 逃跑的行人轻易隔开了他们,随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