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说了。她每一年都得回趟亚布力老家看自己的老母亲。亚布力那个地方虽然小。可它离省城近。自然清楚这边跟省城那边差了多少。有时候她穿衣服连她妈都嫌老气。可她妹妹不要得裙子。自己又不好意思穿。就是好容易穿个黄色的大裤衩。也只能躲在屋里头。 她自己总跟院里的媳妇儿们说:“咱们这就跟70年代似的。总有股不开化的味道。” 可今天对上顾营长的小媳妇儿。范金凤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看看人家那小眉毛细细长长的。一看就是画过得。爪子上涂得是指甲油不是自己染的。再看看她脖子上那珍珠项链更是让她的气势矮了一截子。 “你可终于出來了。”张翠莲冷笑一声。上前说道:“我就是來告诉你。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当面罗对面鼓的说出來。别在背后捅刀子。就算是举报也要有根有据别以为上下嘴皮子一动就是真事儿了。今天这事儿咱们本应该去政委那里好好地说道说道。不能因为你一时口快就耽误了我们家老顾的前途。好在组织上也查清楚了。还我们家老顾一个清白。哼。以后你再敢背后嚼舌根子。别说我给你好看。” 说完张翠莲扭头就走了。头也不回连机会也不给范金凤。 两家本來就是邻居。范金凤住在二号门张翠莲住在三号门。当众将范金凤骂完了。张翠莲连忙打开自己家的门跑了进去反锁上。三两步就窜进了屋。打死都不可能再出來。 她将门紧紧的关上。靠在鞋柜上拍着胸脯轻吐一口气:“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听着外面范金凤反应过來跳脚骂人的声音。她暗幸自己反应快骂完了就跑回來了“原來撕破脸皮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儿。我真是太舒服了。” 她发现自己到了这个地方胆子变大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窝囊了。张翠莲发现自己上辈子可能让亲妈亲爸给吓破了胆子虐待习惯了。反抗的意识有但是很薄弱。只能以逃避跟耍心机來抵抗。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变身成为绿巨人。 范金凤被张翠莲噼里啪啦的几句话给干懵了。等到反应过來的时候人家已经关起门。不用听都知道周围看热闹的娘们都在笑话自己。范金凤觉得自己今天把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干净了。 张翠莲还在屋子里窃窃自喜。沒想到自己慢慢的有了自信心也胆大包天起來。看着洗手间镜子里那一张红扑扑的脸神采奕奕的眼神。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范金凤学着张翠莲的样子敲着她们家的木门。粗壮的大腿几乎要把门踢破了。 张翠莲记得书里面有一句话:“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范金凤此时被自己激的沒有了励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她就躲在房间里不出去。等着她把那股子火气泄出來。果然旁边的人看够了热闹。就过來劝也有人打听:“哎呀。人家今天去找领导去了。说的可明白了。就是请几个孩子來家里头吃饭。人家孩子不好意思白吃饭。就帮着干活了。” 范金凤瞪着眼睛:“放屁。这特么有啥不一样的。还不是让人家干活。吃饭就是他么的幌子。这个臭表子还好意思來找我。找我怎么地。就是我说的。你能把我咋地。” 旁边越有人劝。范金凤的火气就越大。于婆子颠颠的跑过來煽风点火:“哎呀。你可别吵吵了。这么多人看着多磕碜啊。人家是大学生能言善辩会说话。咱们沒有文化嘴笨能犟的过人家么。快拉倒吧。回家去得了。” 范金凤更得意了。叉着腰在顾家大门口撒气泼來:“大学生咋地。大学生就有理了。你一个大学生跑到我们家门口吵吵吧火的。像个大学生啦。你就给你们大学生丢人。我呸。谁特么知道你大学生是咋來的。是不是睡汉子來的啊。呸。看你天天穿成那个样。哪个正经老娘们像你似的。爪子上还涂红色。够你家老爷们不够还特么到处跑骚啊。” 丁美在家里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只觉得心里头一口浊气放了出去。总算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了。打从张翠莲來了之后就妨了她的运气似的。跟她们家周鹏打了 好几仗了。恨得她压根直痒痒。 于婆子眼尖的看见远处军绿色衣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往这边走。知道这是下班的点儿到了。连忙扯嘴道:“哎呀。劝不了你。我得回家做饭了。” 范金凤知道几家的男人要回來了。想着那个时候顾营长请吃饭沒有他们家老罗。她心里清楚那天老罗有事儿來不了。可这顾营长两口子也太不会办事儿了。不说找个机会再请一次。连句话都沒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