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道:“我本来是要直接去找姐姐的,但哥哥怕打草惊蛇,就想出了这招, 我觉得他是多此一举,但他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 两人正说话呢,那个脸上带疤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巷子口。 练月立刻又锁紧了小姑娘的咽喉。 那男子好似一点都不怕她对他妹妹不利,直接走到了她们跟前,笑道:“月娘,你可让我们好找,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练月蓦然睁大了眼睛,这女孩的哥哥怎么会长得如此像韩厥? 她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叶湛的目光扫过她锁着叶荻咽喉的右手和锁住叶荻左肩的左手,那绝对不是吓唬叶荻的虚招,而是致命的锁喉,只要她一用力,叶荻就会一命呜呼。 叶湛的目光移到了她脸上,最后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还有一点没有完全褪去的震惊,就是没有他期待中的那种惊喜和热络。 叶湛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忽然有些紧张了,他问:“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练月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锁住叶荻喉咙和左肩的手又紧了一些,叶荻小姑娘难受得都快要哭了。 练月冷声问:“你们到底是谁?” 叶湛确定了,她的确不认识他们,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月娘,我是叶湛。”顿了顿,“又叫裴湛。” “裴湛?”练月皱眉思索了一下,“穆国的裴湛?” 知道裴湛,却不认识叶湛。看来没有完全被摔傻,还记得一些,就是不知道到底记得多少。 叶湛点了点头。 练月知道他,穆国的捕盗使裴湛,国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裴氏因为通敌叛国被全部下了大狱,裴湛和裴荻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萧珩派紫苏和南亭找了两个跟他们兄妹酷似的人,把他们换了出来。 练月问:“这么说,你是萧珩的人?” 叶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萧珩也没忘。他道:“我不是萧珩的人,但他有个东西要我交还给你。”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东西来,递到了她眼前。 那是一个紫缎的荷包,上面绣着几朵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系带也是紫色的,两头还坠着同色的流苏。 这个东西她是认识的,的确是她的,她甚至还知道那里边藏着什么。 练月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只是仍然没有松开叶荻。 叶湛道:“他说如果你死了,那最好,如果活下来了,让我把这东西交还你,从此你们就互不相欠了。” 她抬眼看着叶湛,是很冷的一双眼,跟之前那个练月不像是一个人,她冷冷的问:“他还说什么了?” 叶湛摇头:“没了,就这一句话。” 练月又问:“那你们跟我是什么关系?” 叶湛定定的看着她,道:“大约两年前,阿荻中了银鸩毒,我为了给她解毒,迫不得已回到穆国去求萧珩,他以雪灵芝为代价,让我帮他找你。我和阿荻顺着当年你落水的穆水一路南下,找了一年多,方才在沛国找到你。当时你手中也有一颗雪灵芝,你将雪灵芝给了我,我便放弃了与萧珩的交易,但没想到萧珩的人顺着我的路线,还是找到了你,你被他们围堵在断崖上,后来就落了水。” 练月冷笑:“我既跟你做了交易,换了一条命来,却没有立刻离开太平城,而是等着萧珩他们来抓我?” 叶湛有种直觉,她大约是连卫庄也不认得了,他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最好换个地方,只是你不愿。” “哦?”练月明显不信,她的确不信。就算她之前完全相信叶湛,给了他雪灵芝,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会在给了他雪灵芝之后,立刻离开太平城,去一个任何人也不知道的地方,这样就算叶湛不可信,那也无妨,可现在叶湛竟然说她不愿意换地方?她倒要听一听,她冒着被萧珩抓回去的危险留在太平城的理由是什么。她冷声问:“我为何不愿意?” 叶湛想,的确是不记得卫庄了。 叶湛神色复杂的瞧着她:“你说想过一个安稳的年,等过完年再考虑这件事,只是未来得及。”顿了顿,补充道,“你很喜欢太平城,你就住在城门口的清水巷,是租的房子,租你房子的人是蔡大娘,你的院子里有一棵紫桐树。除夕那天晚上,你跟我和阿荻一起守岁,还送了我们一人一只荷包。”说着把腰间的一只荷包拽下来,一起放在了左手中。 练月松了手,一把将叶荻推到叶湛怀里,叶湛单手接住了叶荻。 练月从叶湛手中拿过那两只荷包。紫缎的那个,的确是她的,她认识。她打开一看,里边果然还藏着那缕头发。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知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她情窦初开,分不清真心假意,被萧珩偶尔的温存迷了眼,剪了自己的一缕头发藏在荷包里,塞给了他。后来,懂了一些事情之后,便想把东西要回来,他一句丢了就把她打发了。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