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寿辰,国君在场的情况下,丞相夫人却不在宴席上陪客,而是拉着青楼的舞姬谈舞技,似乎有些不大可能。想必将金玉棠找去的另有其人,且这人的身份不低,因为能使唤动相府管家且敢以丞相夫人的名义来请,这人要么是丞相要么就是国君了。 练月当下明白了几分,就什么都没问了。 回到万花楼,已是下午,卫庄的房间门窗紧闭,似乎不在,练月回自己的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想起答应过沈九跟她一块去看房子,就去后院找她,结果她也不在。青连说她一大早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练月估摸着沈九可能等不及了,一个人去了,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她开始整理东西。她知道自己此去是不会回来了,东西该扔的扔,该还的还,该交代的交代。 最后只剩下一样东西,让她有些为难,是装着叶湛的信、簪子、玉佩及写有他欠债名单的那个盒子。 练月想,是亲手还给他,还是找个小厮送过去? 最后想了想,好歹交情一场,他们又没有闹到不可开交,不必老死不相往来,就拿着木盒,去了九全街。 只是到了叶湛家的门外后,她又犹豫了,因为不知道见了他要说什么,就决定不为难自己,她将盒子放在偏门外,敲了敲门,只是没等那门打开,她就走了。 回去时,卫庄已经回来了,原来是去买马和准备干粮去了,见她进来,便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好像没见过她似的。 练月以为自己衣裳上沾了什么东西,就低头去瞧,却什么都没发现,她奇道:“你看什么?” 卫庄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皱眉道:“你脸怎么了?” 练月伸手摸了摸脸,问:“我脸怎么了?” 卫庄继续皱眉:“怎么有块墨印子?”顿了顿,“你走近点,我看看。” 练月一边摸一边走一边诧异:“怎么会,我今天根本就没碰过——” 练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庄拽着手,扽到了怀里去,然后他低头吻了下来。 他总是喜欢突然来一下,让练月措手不及,可是她又非常喜欢这种突然袭击,比循序渐进更让她沉迷。 他含着她的唇,咬了一下,口齿有些不清:“好久没见你穿得这么清淡了。” 练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是这件衣裳叫他情动了,她含住他的唇,轻轻回咬了一下,问:“你不喜欢我的红色衣裳,对不对?” 他又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吻了一阵,方才耳语道:“喜欢,都喜欢,只是更喜欢你清清淡淡的。” 她低声道:“那我以后就穿得清淡些?” 他的声音更低了,像私语,不允许任何人听到,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都喜欢。” 练月偷偷的笑了一下,拽着他的领口,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虽然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但能不能为了我换个颜色,我想看你穿其他颜色的衣裳。” 卫庄低低的笑开:“你给做吗,你给做,我就穿。” 她用鼻尖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半是抱怨,半是撒娇:“我很想给你做,可是我不会做。” 卫庄又亲了一下她的唇,道:“等你完全想起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其实会做。” 她坐直了身体,瞧着他:“我以前给你做过吗?” 卫庄道:“你倒是没做过衣裳,但是缝过衣裳,我看你动作挺熟练的,想必做也不是问题。” 她搂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问:“那你知道我想看你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吗?”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问:“什么颜色?” “白色,一尘不染的白色,上面还绣着栩栩如生的竹叶。”她边幻想边道,“我觉得你穿白色应当跟你穿黑色一样好看,但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笑了笑,道:“虽然我不那么觉得,但你要是做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穿,对不对?” 练月将下巴从他肩上拿回来,摸着他的脸,为他打气:“你要对自己的脸蛋有信心。” 卫庄瞧着她:“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是对你的手艺没信心。” 练月扑上去咬他的耳朵,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