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酒坊就位于永安街中央,繁华的很,楚虞从二楼的窗子望下去就是人头攒动,热闹的很。 但一关上窗子,就静了许多, 楚虞犹豫一瞬,还是将窗子推开,通通风。 方才刘掌柜说这间屋子是按容庭的吩咐置办的,果然就不是寻常喝酒的屋子。 屋子东面放着贵妃椅,小几都是琉璃做的,中间镶了几颗珠子。 就连桌腿上都雕着花,好不精致的模样。 楚虞一边打量一边抿了抿唇,容庭这人真会享受,连处喝酒的屋子都要置办的这样漂亮。 正四处踱步着,楚虞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对正半倚在贵妃椅上的男人说:“江南红袖苑里的屋子,跟这间倒是很像。” 小几上的果盘原本该放些瓜果点心,不知容庭什么毛病,竟盛满了琉璃珠,五颜六色的。 他正从里头挑拣着,被姑娘的话弄的手上动作一顿。 “那间屋子是薛烩置办的,我只偶尔过去喝个酒。”他蹙了蹙眉头,将手心里的珠子又尽数扔进果盘里。 楚虞倚在小几边,点了下头,伸手去拨弄他方才扔进去的几颗珠子:“唔,就偶尔过去喝个酒。” 容庭眉头又是一蹙,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默了半响方才说:“没让姑娘在房里留宿过,床都没让她们碰过。” 楚虞抓了一手的珠子,丢了几颗进酒盏里,那琉璃珠在酒里成了酒红色,倒是稀奇。 楚虞没再为难他,这些烂账她也不稀罕翻,只低低应了声。 此时小二端了几样小菜过来,又上了一壶果酒:“这酒不易醉,夫人喝最是合适不过。” 楚虞低头嗅了嗅,笑着应下。 是柚子味儿的。 她轻抿了一口,扭头去看容庭:“你今日带我过来,只是瞧一瞧?” 容庭还在想红袖苑的事,被她这么一问,回过神来:“明日再带你去别的铺子里瞧瞧,还有几个庄子,你要是不嫌累,我带你去看看。” 楚虞没应声,夹了几个小菜放进碗里推到他面前,又递了竹筷给他:“不用了,我信得过你。” 容庭此举,将路家的家底摊开给她看 ,她明白他的意思。 容庭坐在榻上,姑娘则坐在席上,比他矮了一截,他弯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真信得过?” 楚虞蹙着眉头将他的手从肩头拨开:“你怎么这么烦,信得过信得过。” 她顿了下,又说:“你往后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对我,我瞧别人夫妻也不是这样做的。” 容庭扬了下眉,他做事一贯粗手粗脚,也就对这姑娘有点耐心,她还嫌弃。 男人默了半响,蹙着眉头道:“别人夫妻是怎么做的?” 楚虞一噎,这话还真将她问住了。 她低头沉思片刻:“不知道,你自己想。” 她说着,手肘撑在小几上便要起身,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手腕,一下跌坐在榻上。 容庭像是和这问题杠上了,非要问个所以然:“你瞧别人夫妻怎么做的,你跟我说说。” 她哪里知道别人夫妻之间都如何相处,不过是瞧见容谨夫妇二人,平日里相敬如宾的,亦是相处的很自在。 不像容庭这样给她这个给她那个,叫她心下发慌,看他这般小心翼翼的,又有些难受。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推开男人近在眼前的俊脸。 楚虞临走前还抓了一把琉璃珠:“这个好看,带回府放进鱼池里好不好?” 容庭笑着瞧了她一眼:“我叫掌柜将这个送过去,别用手拿,硌得慌。” 楚虞点了下头,这才将掌心松开。 这个时辰的天还未完全暗下来,永安街本又是热闹的,二人才刚一出酒坊,便撞上容芊芊,穿了一身薄荷绿 长裙,一脸故作矜持又略带讨好的笑。 最叫楚虞意外的是容芊芊身侧提着一笼鸟的男人,正是尤满。 今日才与尤舒琴闹了个不愉快,楚虞自然是记得尤满的。 只是容芊芊怎会和尤满走在一块儿。 容庭自然也是瞧见了,只是他本就对容家的事儿不上心,更瞧不上尤满,懒得搭理那二人,牵着楚虞的手便上了轿。 那头容芊芊悄悄松了口气,二哥哥与林楚虞定是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