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站在一旁,听着傅萱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倒想也有个母亲能惯着她,哪怕性子变得和五姐一样。 三个人陪着傅沅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只留了三姑娘傅珺在屋里。 “经此一事,太太怕更恼了你,我和姨娘都替你担心,只是她是太太,便是想说些什么,我一个庶出的女儿,劝都不能劝一句,幸好祖母肯护着你。”傅珺说着,将剥好了桔子递到傅沅手中。 傅沅接过她手中的桔子,将一半递回了傅珺手中:“三姐也吃些,别只顾着我。” “祖母疼我,可也是念着我才刚回府,怕叫我受了委屈心里难受。若往后再出这样的事情,祖母怕不会一味得护着我。再怎么说,祖母想见到的是姐妹和睦。” 傅珺听出傅沅话中的意思,微微诧异了一下,道:“四妹是想替五妹到祖母跟前求情?” 傅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祖母罚她跪三日,也未必真要跪上三日。五妹自小娇养着,哪里能吃了这样的苦。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会不顾着府里姑娘们的身子,若是真落下病根儿,传出去也不好。” 傅珺想了想,突然就笑了:“倒是我想岔了,不如妹妹通透。也是,到底是一个房的姐妹,当妹妹的再不懂事,当姐姐的都要大度宽和些才不会叫人挑出错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傅珺就告辞离开了。 见着傅珺离开,怀青忍不住道:“奴婢听着方才三姑娘那番话,她对太太和五姑娘怕是很有芥蒂。” “姑娘不是说,今早在宁寿堂,是三姑娘引着五姑娘说出那些话来的?” 不等傅沅开口,万嬷嬷就出声道:“三姑娘是庶出,太太又是个不容人的,这些年蓉姨娘和三姑娘私下里受了不少刁难。您不知道,澄哥儿刚出生的时候太太就要将她抱到自己的沉香院养着,只是老爷没同意。” “因着这事儿,太太心里愈发是忌惮蓉姨娘了,三姑娘今个儿这样做,实际上是在向姑娘示好。” 傅沅明白万嬷嬷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开口道:“蓉姨娘原先是服侍过母亲的,如今又得父亲恩宠,太太是容不下她去。” 傅沅说完这话,便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才刚起来,便听怀青说昨晚傅珍在祠堂里跪了一个晚上,天还没亮人就晕了过去。 只因着是老太太责罚,没人敢将人抬回漪澜院去,这会儿天亮了,才去了宁寿堂请老太太示下。 “姑娘这会儿可要过去?”万嬷嬷出声问道。 “嬷嬷觉着这会儿过去可好?”傅沅想了想,才又说道:“还是先听听祖母的意思吧。” 只一会儿功夫,从霜就打听了消息回来,说是老太太没免了五姑娘的责罚,派了大夫过去,说是等她醒了,继续跪着。 傅沅听了,心里明白老太太是想借着此事看看她的心性,想了想,便带着丫鬟从霜去了宁寿堂。 见着她进来,门口守着的丫鬟忙迎了上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奴婢给姑娘请安。” 要说之前府里的人还观望着不知老太太对刚回府的四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昨个儿五姑娘被罚跪祠堂,府里的人便都知道了,虽说四姑娘养在淮安侯府多年,老太太心里还是疼爱四姑娘的。 不然,也不会生了那么大的气,叫五姑娘罚跪祠堂了。 这些年,老太太念佛,对晚辈更是慈善几分,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犯了错,多半罚抄几遍书或是禁足,罚跪祠堂还是头一回。 “祖母可起来了?”傅沅叫那丫鬟起来,出声问道。 “起来了,姑娘在这等会儿,容奴婢进去通传。”那丫鬟说着,见着傅沅点头就转身进了屋子。 一会儿功夫,就从屋里出来,引着傅沅走了进去。 “姑娘请。” 傅沅进去的时候,只祖母周老太太和大丫鬟青馥在。 周老太太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听到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傅沅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起来吧。”周老太太见着她,脸上带了几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