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斗转星移,三年的时光真的改变了许多东西。 安夏顺着她的话也有些感慨,“奴婢记得娘娘还带着奴婢打过一次枣子,甜丝丝脆生生的。” 唐灼灼目光一黯,那个时候才进冷宫,她的性子又不是个能安生下来的主,苦中作乐的事倒是干了不少。可随着呆的时间长了,她的那股子热情躁动和不安通通都积淀下来,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身份,才一及笄就被先皇赐婚给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崇建帝,等到先帝驾崩,她又成了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身份尊贵自不用说。 可这样高贵的身份,她还是进了冷宫。 唐灼灼不知想起了什么,撩起耳边的一缕长发,笑得有些腼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这一声幽长的感叹带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却让安夏低眸抿了唇。 她自然知道唐灼灼口中的他是谁,正是因为王家那个小将军,娘娘才会和陛下大吵被送进了冷宫。 最可恨的是这个王将军明明知道娘娘的心思,还要百般撩拨,明明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要误导娘娘做出傻事来,着实可恨。 怪不得被陛下发配到边远地区守墓,活该! 夜里,暴雨倾盆而至,唐灼灼身上盖着的被子潮湿又单薄,还有雨点落在唐灼灼的脸上和发丝间。 冷宫漏雨,这些罪她遭过不止一次,除了苦苦挨着也没旁的法子。 只是这次,她到底是撑不过去了,唐灼灼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眼前渐渐的暗了下去。 == 乾清宫里,崇建帝才刚停了笔,殿内的香炉里熏着西域的木松香,闻着安神又清冽,他靠在那把宽大的紫檀椅上,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漠然发问:“外头下雨了?” 御前总管跟了他这么些年,极会看脸色,这会子低低回了一句是。 崇晋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鬓角位置,张德胜急忙踮着脚过去替他捏肩,见了他冷硬的眉宇间夹杂的倦意,试探着发问:“陛下是在担心娘娘?” 崇晋帝修长的手指顿住,声音里的寒冰之意比外头的雨还要刺骨:“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张德胜呼吸一滞,自己掌了嘴,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陛下本就强硬的性子再一提起冷宫里的那位,再好的心情也要变得暴怒,简直是说不得。 张德胜望着外头瓢泼的大雨,想着等会子还是叫内务府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送些东西过去,毕竟这位娘娘还占着中宫主位,虽然人已进了冷宫。 陛下没下旨废后,那位就还是顶顶尊贵的主子娘娘。 张德胜自小跟在崇建帝身边伺候,如今却越发的摸不透帝王的心思了。 若是陛下还挂念着那位,偏偏就怎么也不肯承认,若说全没有一丝情意了吧,又情愿夜里去冷宫的墙院上坐一宿又一宿。 不过转念一想冷宫里那位满腔的心思扑在外男身上,又不由得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些许声响,间或夹杂着呜咽之声。 崇建帝蓦地睁了眼,心底涌出一股子烦躁来,“去外头看看。” 张德胜自然感受到了他话中的不耐,一挥拂尘就去了外殿。 “怎么回事?皇上面前都敢吵闹,不要命了你们?” 他尖着声音训斥,原本有所争执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一个是倚丽宫钟妃身边的大宫女素儿,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张德胜一瞧,心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