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顿时压低了声音问:“你与皇上说了什么” 江涧西复杂地望着她,偏过头去再淡然不过地开口调侃,声音清润得如同江南地方的细雨,他道:“丫头,好歹我也几次救了你的命,怎么每回见我,都是这般防备的姿态”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可是你说的。” 唐灼灼黛眉轻蹙,又想起那个梦来,听着细碎无声的脚步,冲着江涧西极细极低地开口:“我不管你来京都是做什么,趁着现在无人察觉,赶紧走,事情若是闹大了,谁也保不住你。” 正是因为念着他救命的情分,她才怕他淌入浑水中来,到时候抽身不易,真要沦落到梦中那样的情形,她心里更不好受。 虽然嘴上总不承认那声师父,可内地里到底也是带了几分尊敬与感激的。 江涧西别有深意地瞧了她几眼,最后从袖袍里极不情愿地丢出来一个玉白的瓷瓶,乘着霍裘还没有进殿门,也压低了声音回,“不该逞的强就别去逞,本身就是半吊子水平,还过得这样惨,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你是我徒弟。” “嫁了人还一意孤行的,做了什么事更是一声也不吭的,有本事也别躲在人后哭,难不成还要师父我教你争宠” “药散兑水,好好养着,两年之内,不宜有孕,你这回再不听我的,便是死了我也没法子了。” “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你的身子近些年倒是还撑得住。” 就怕十年八年之后,身子彻底亏空,药石无医。 唐灼灼眼皮子一跳,手里的玉瓶就已然掩在衣袖底下,极低地道了一声谢。 江涧西从嘴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朝着走进来的霍裘躬身行了一个礼,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这长春宫,一身清风,端得是再潇洒不过。 唐灼灼因着他最后那两句话,心尖都颤了颤,她一双杏瞳美目都泛着深郁的惊喜之意,突然觉着那瓶药散出奇的灼热,烫得她浑身的血液都静止片刻。 江涧西原还真有办法。 她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悄悄落下。 霍裘大步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眸中泛着异彩闪着水光的小姑娘,娇娇怯怯的模样,站在碰撞得叮当作响的珠帘背后,半边的小脸都泛着生动的光亮。 他只觉得心头蓦的一软,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她跟前,才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发觉声音已然哑了。 唐灼灼觉着男人面色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试探,伸了两根白嫩的手指头在他眼前晃:“皇上他方才都说了什么?” 霍裘目光像是含了冰,又似是燃起了一团火焰,还没等唐灼灼深究其中意义,她就被男人一把死死地摁在了怀里。 “娇娇……” 唐灼灼伸手抚了抚他瘦削的肩膀,迟疑着轻声道:“皇上,臣妾在的。” 外头风微微扬荡,刮起的冷风到了殿里,就全然成了暖意浓浓。 男人高大清隽的身子绷得有些紧,片刻后才松了双臂,也是这时候,唐灼灼才瞧到男人剑眉星目之下的那一抹微红。 真可怕,今生前世,她竟第二次见崇建帝红了眼。 唐灼灼一双柔夷紧了紧,而后轻颤着抚上男人的眉间,想将那褶皱抚平,可才触上去,就被霍裘握在了手里。 两手交叠,严丝合缝,契合无比。 霍裘眉目深深,问出来的每个字都似耗尽了毕生气力,又觉着嘴里翻搅的都成了血沫,他一只手扣着女人雪白的下颚,一只手又与她紧紧相握,这样近乎怪异的姿势,却恰恰合了他此刻的心情。 “为何不告诉朕?” 唐灼灼足足愣了片刻,才知他所说是何事。 殿里地龙烧得旺,她的肌肤白中润了红,瞧起来是再健康不过的模样,一双妙目笼着两汪春水,依旧是那副处处生情,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