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微微一愣,她倒是听说过贺寒川有个好朋友做律师了,不过对方一直在国外留学,她没见过,原来就是钟宇轩。 她眸光闪了闪,要是他在贺寒川面前帮她说情,也许是个办法。 钟宇轩若有所思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推了推快被任小雅晃掉的金丝边眼镜,“你先下去。” “你先答应!”任小雅死活不下去,“师父,律师的任务不就是惩恶扬善吗?向晚被贺寒川欺负成这样,你帮帮她啊!” 钟宇轩淡定纠正,“你说的是检察官和警察,律师只为钱服务。” 见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向晚张了张嘴,想说‘任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话到了唇边,她又咽了回去。 她紧紧攥着床单,垂下眸子,呼吸和平时相比略有些急促。 能看得出来钟宇轩很疼任小雅这个徒弟,万一……万一他答应了,那她离开梦会所的希望就多了几分 “师父——!!”任小雅河东狮吼,“你要不答应,我就不下去!” 钟宇轩不为所动,“那你挂着吧,别到时候手酸再跟我抱怨就行。” “……”任小雅瞬间蔫了,嘟囔道:“怪不得你跟贺寒川那个心狠手辣的资本主义家是好朋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向晚咽下口中的火龙果,眸中闪过一抹黯然,“谢谢任小姐两次出手帮我,您别为难钟先生了,立场不同,他应该也有难处。” 任小雅松开钟宇轩脖子,落到地上,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其实我师父也不坏,他爸妈让他别插手你哥哥的案子,他就立刻撤诉了。” “你们撤诉,是因为钟先生的爸妈?!”向晚猛地抬头,略有些失态。 “是啊。”见她情绪激动,任小雅感到莫名其妙,“我师父他爸妈跟你爸妈有点交情,所以我师父爸妈让我师父别插手你哥哥的案子,然后我师父就撤诉了。” 她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末了问了句,“怎么了吗?” “没事。”向晚放下火龙果,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但手依旧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贺寒川的一石二鸟之计用的真好,既没有跟钟宇轩因为哥哥的案子发生什么不愉快,还空手拿了向家在g市新规划区的那块地 任小雅长长地哦了一声,因帮不上向晚有些尴尬和内疚,目光闪烁地说了声要上厕所,飞快跑出去了。 扫了眼病房里的洗手间,向晚抿了抿唇。 “向小姐跟小雅怎么认识的?”钟宇轩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向晚抬头看了他一眼,低着头放下刚拿起的火龙果,淡淡道:“我在梦会所工作,任小姐是客人,碰巧见过一面。” “是刚好见过一面,还是处心积虑见了一面?”钟宇轩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镜片反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病房,白床单白墙壁和米色地板本让人觉得放松,可此时却有几分刺眼。 向晚双手撑着床面,往枕头的方向挪了挪,“我第一次见任小姐的时候,新市委书记刚到任,连新闻都还没报道他的任何信息。” 她自嘲一笑,“难道您觉得,我一个刚出狱的、没有任何背景的罪犯能提前难道新市委书记的信息?” “不见得没有任何背景吧。”钟宇轩慢条斯理地剥开一根香蕉,“向家跟你断绝了关系,可向少似乎一直跟你有来往。” 向晚眉头微微皱了皱,“假设我知道任小姐是新市委书记的千金,我有什么本事让她来梦会所?” “小雅一直被他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她刚毕业两个多月,还不知道社会人心复杂,只知道一腔热血帮助人。”钟宇轩咬了一口香蕉,缓缓说道:“可这不代表她身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