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猕猴桃都是新鲜的,味道也不错。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猕猴桃了,快尝尝!”于静韵把水果盘往向晚跟前推了推,有几分拘谨,又有几分讨好。 向晚瞥了一眼水果,在于静韵殷切的注视中,拿起一片放到了嘴里,“谢谢。” 见她肯吃,于静韵脸上浮现一抹惊喜之色,但听到那声谢谢时,那份惊喜之色便变为了苦涩。 “晚晚都来家里了,你还哭什么?”向建国皱眉道。 “你说我哭什么?”于静韵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冲他吼道:“见贺家对晚晚好,你就喊晚晚,见贺家对晚晚不好,你就赶紧喊向晚撇开关系!” “向建国,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恶心?!” 新来的阿姨站在一旁,偷偷往向建国身上瞥了好几眼。 向建国有些抹不开脸下不来台,涨红着脸说道:“我刚刚说什么了?你最近怎么跟精神病似的,还没说什么就开始发脾气!” “你说我像精神病?我变成这样是……是谁逼的?”于静韵将早就被泪水浸透的手帕扔到了桌子上,站起来质问道。 向建国早就习惯了她二十年来的唯唯诺诺,此时被她这么喊,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剧烈地喘息着,“你……咳……你……” 他捂着脖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见此,于静韵也不冲他吼了,赶紧拿药给他,然后吩咐一旁的阿姨,“快拿杯水过来!” 向晚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眼角染上些许嘲讽。 她嗤笑了一声,站起来冲向宇说道:“哥,我想单独跟你说些话!” “啊?哦哦!”向宇忙转动着轮椅跟在她身后。 见此,于静韵连忙给向建国顺了几下背,然后急匆匆地也想跟过去。 向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声音淡淡,“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我哥说,向夫人还是不要跟过来了。” “晚晚,你……”于静韵的眼眶红了。 向晚皱了皱眉,想到她妈为她做的那些改变,有瞬间的心软。但最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在她妈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转身,大步出去了。 “妈,您别哭了,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自己擦擦吧!”向宇烦躁地抓了抓头,冲于静韵说了几句,然后转动着轮椅跟着向晚出了门。 夕阳西下,向晚背对着他站立,橙黄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无端显得落寞。 向宇心里颇不是滋味,“晚晚,咱妈就是这个德行,现在这样已经变化很大了,你也别对她太苛求了!要是你高兴的时候,就冲她笑两下,省得她整天为你的事儿哭!” “呵。”向晚轻笑了一声。 向宇无比烦躁得抓了抓头发,“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逼自己,我就是觉得妈整天哭得挺……挺让人烦的!” “我早就不对她抱有希望了,又怎么会苛求她?”向晚笑得凄凉,“她倒是为我变了很多,可是……” 她顿了一下,晦涩道:“哥,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伤害一个人,就跟往木板上钉钉子一样,就算后来对他(她)再好,钉子拔去了,也会留下痕迹,不会完好无损。 “我知道!”向宇猛地在轮椅扶手上重重锤了一下,咬牙道:“要不是江清然整出来那么一场车祸,我们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向晚转身看着他,她逆光而站,五官笼罩在一片阴暗中,看不清神色。 可惜,没有如果。 “哥,”向晚声音很轻,“以后我的事,你别管了。” 听此,向宇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为什么不让我管了?是不是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