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爹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叫都叫不醒,可吓死奶奶了。”郑老太道,而后坐到炕边上,接过薛劭手里的茶杯,又喂了她喝了些谁,“可觉得身上哪里难受?” 郑绣浑身无力,稍微挪了挪身子,就觉得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郑老太道:“还好大夫说你脚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擦了药酒,修养一段日子便好了。” 郑绣点点头,又在屋内扫视一眼,问:“爹和薛猎户呢?” 郑老头和郑老太之前苦等一夜,又料理郑绣一番,大夫交代完之后,他们便回了屋。因此他们并不知道薛直中了蛇毒之事,也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去了何处。 郑誉和薛劭却是知道的。 “爹,他送薛叔去医官了。薛叔被蛇咬了……”郑誉绞着衣摆忐忑道。 “蛇?”郑绣瞪大双眼,想到昨晚薛直扑身而至,从自己身边捉走的那条黑蛇,“可要紧?” 郑誉摇摇头,“我也不懂,只是听大夫说那蛇有毒。爹就扶着薛叔,跟大夫走了。” 有毒! 这两个字震得郑绣耳朵发麻。 这个时代并没有蛇的血清可以解毒,要是真有什么剧毒……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郑绣又急又气,两个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她当时在心急的情况下,不了解自身状况就冒然跟着上山,反而连累人家中了蛇毒。当下就愧疚的无以复加。若不是她眼下脚上受了伤,不良于行,肯定便下床跟去医官看了。 * 郑老太后来又熬了粥,给郑绣喝了一碗。 郑绣又喝过一道药,迷迷糊糊地有睡着了。只是她心忧薛直的伤势,这一觉也睡得不踏实。 再醒过来,暮色四合,家里已经掌了灯。 她爬下炕穿了鞋,单脚点地,跳着出了屋。 郑老太料理了夕食,饭菜已经上桌,正准备开饭。 郑仁在堂屋里跟郑誉说着什么,郑誉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爹,薛猎户怎么样了?” 郑仁见她出了屋子,忙上前搀扶,“你怎么起来了?一会儿夕食爹给你端到屋子里用。” 郑绣被搀扶着坐下,“我不碍事了,热已经退了。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脚上也没那么疼了。薛猎户和阿劭呢?” 郑仁道:“他们下午便回去了。你吃了药睡下了,便没有惊动你。” “那薛猎户的伤势……” 郑仁摇摇头,“大夫也说不准,只是开了药,以观后效。” 连大夫都说不准…… 郑绣越发难过愧疚,自责垂泪道:“都是我的错,不自量力跟着他上了山。那毒蛇本是要咬我的,他若不是为了救我……” “姐姐,你别哭,都是我的错。”郑誉上前拉着她的袖子,带着哭腔道,“都是我贪玩,让阿劭带我去旁边的山头看看,这才迷了路……姐姐,都怪我!” 郑绣这才发现弟弟不止是哭肿了一对眼睛,连脸颊的一边都高高肿着。 ☆、第034章 第三十四章 郑誉的脸不必说,自然是郑仁打的。 郑仁从前虽然也会动手教训他,但也是顾忌孩子的脸面,从来没有打在脸上的时候。这次,显然他是气急了。 郑绣心疼地看着弟弟。 郑誉感觉到了,便咧嘴一笑:“姐姐,我不疼的。”笑着笑着,他又疼得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郑绣轻叹一声,“这情分咱们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郑仁也蹙起眉头,“只希望阿直能吉人天相,遇难成祥。” 郑老太和钱婶子这时都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招呼他们道:“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话。尤其绣丫头,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喝药。” 郑绣高烧才退,又担心薛直,哪里吃得下饭。 郑誉脸上肿了,抱着饭碗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他姐姐,见他姐姐胃口不是很好,就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给她夹菜。 郑绣硬是逼着自己用汤浇了饭,勉强吃了半碗。 吃过夕食,郑仁扶着郑绣回了屋。 郑绣忧心忡忡,郑仁亦是心事重重。 “爹过两天可能要出门一趟,”郑仁道,“州府里有不少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我准备去拜访一下。” 郑绣点头道,“恩,爹放心,家里有我。” “你别只顾着家里人,多顾着自己,没事就别下地了,在炕上好好静养。我已经跟你奶奶和钱婶子说好了,吃食都给你端到屋里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同你她们说。” 郑绣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会子话。 郑仁前脚出了去,郑誉后脚就进了屋。 郑绣翻了以前背着的伤药,给他上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