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匆匆言道:“昨日臣女在御书房外的偏殿,之所以惹得二皇子不悦,是因为臣女撞见了二皇子与一名禁卫说悄悄话。被发现后,那禁卫慌张离去,二皇子也大发雷霆。当时臣女并未多想,这会儿想来,他们的话中却是透着蹊跷!” 陆锦珩双眼微微一眯,“你听到他们的话了?” “臣女听到二皇子唤那个禁卫叫‘赵六’,又听他们说什么‘东门而入’,‘亥时行动’,臣女还当是二皇子安排了什么惊喜。”苏鸾佯作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睛。 陆锦珩眸色一沉,黑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般,让人难以洞察到深处是什么。 “嗯。”沉默须臾后,他平淡的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继续往宣宜殿去了。 昨晚他安置好苏鸾便去了宣宜殿面圣,大体情形也是明了。贼人正是亥时正刻,自广宴殿东门侵入,时间地点皆与苏鸾所说的相符。 竟是二皇子。陆锦珩心中暗道。 这厢关了窗子重回床边坐着的苏鸾,依旧心跳如鼓! 先前那些话皆是她随口扯的谎,她哪里有看到二皇子与什么赵六说话。她只是想给陆锦珩点明个方向,好让他能查明的快些,不那么被动。 之所以帮他……那就当是对他昨晚未有趁人之危的报答好了! 苏鸾这样答复自己的内心。 宣宜殿内,崇隆严丽,画栋飞甍。地面镂金铺翠,殿前八根朱漆巨柱上走鸾飞凤,栩栩如生。 只是眼下,没谁有心思在意这些纷华靡丽。 周幽帝正襟危坐于玉台龙椅之上,吴皇后伴于君侧,下手位置坐着刘贵妃及其它几位妃嫔。太子与二皇子皆在玉台之下,与众位大臣站于一起。 这时御前太监倒腾着碎步来报:“皇上,雍郡王世子到了。” “宣。”周幽帝面色无波的命道。 陆锦珩进殿对着皇上皇后及贵妃行过礼后,便也随几位皇子站到了一旁。这时周幽帝便道:“既然都来齐了,便开始论断吧。” 一听这话,陆锦珩便心下有了数,显然是之前有人将他拖下了水。不过那几个刺客既是跟着驱魔舞的队伍进的宫,也不怪他们将矛头指向他。 思及此,陆锦珩微微侧头瞥了眼身旁的李帛昭。二皇子这招厉害啊,既让太子失职,又将他也卷了进来。一箭双雕,难得的一回长了脑子。 李帛昭似是感觉到了被人不含善意的凝着,也侧头看向陆锦珩,陆锦珩勾了勾嘴唇,笑得让人脊背森凉。 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出于厌弃,李帛昭只与陆锦珩对了一眼,立马又将视线收回,转回了头去。 陆锦珩也转而将视线移向尚书令刘吉,李帛昭的亲舅父。二皇子能时不时的与太子争上一争,这底气一半来自他的生母刘贵妃,一半便是来自这个亲舅父。陆锦珩心下暗暗猜测着,此事又与刘吉有没有干系?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于圣驾前辩论。按站队来分,前朝势力大约可分为三波。一波是力挺东宫太子的,一波是站二皇子的,一波是完全中立的。 眼下,中立的那波就事论事,基本等于太子与雍郡王世子各打五十大板。站二皇子的那波,则拼命将此事往太子身上攀扯,毕竟他们迫切想要的是让太子圣前失宠,最好是能废了太子之位!站太子的那波则为了推卸责任,齐心将矛头指向陆锦珩。 最终辩来辩去,只是各抒己见,并没有拿出任何关键性证据。 周幽帝将目光看向太子,肃着脸问道:“太子可有何想辩白的?” 太子一时无话可说,拱手垂头:“父皇,儿臣无可辩白。”毕竟不管陆锦珩有多少责任,他的失职都是显而易见的。旁人为他开脱模糊焦点尚可,他自己若再亲自上阵推卸,便只会令父皇觉得他毫无担当。 周幽帝又将目光移到陆锦珩身上。与先前看太子时不同的是,圣上眼中夹带着几分愧疚。这天底下他不信谁也信他的珩儿!只是眼前百官当前,他不能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就公然偏袒。 “雍郡王世子,你可有要辩白的?”皇上开口,较之对旁人时柔和些许。 陆锦珩上前,拱手敬道:“皇上,臣不想辩白,只想带个人回去审问三日。” “噢?何人?”不只皇上诧然,就是百官闻之,也纷纷注目,眼中是万般的费解。眼下所呈现的是一团乱像,众人失职促成,岂是单提一人可解的?m.Dd-NENg.cOM